羊小未簡單答了一句,示意這個食客不要胡鬧,便懶得搭理。
不過看此人一樣,雖不算被酒色掏空身體,但也是那種枸杞都補不回來的模樣,她頓時就有些好奇的看向陳語生。
“哎,那人。”她輕喚了一聲,倒也沒有顧忌旁人。
“你們男子見了美女,都會這般淫欲上腦,跟只猴一樣不顧場合嗎?”
陳語生依舊在處理膏蟹與旁的餡料比例,聽到羊小未此問,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美女才需要擔憂這件事兒,你不用。”陳語生回堵了一句。
事實上,他剛才自然聽著周圍的動靜,甚至有將那三人趕出酒館的打算。
但三人所作所為不算過分,就懶得搭理。
何況與羊小未類似,陳語生對這頗有些驕縱,但沒膽子做大惡的凡人貴胄,也提不起什么興致。
雙方層次差的太多,對方有沒真的作惡,確實很難引起他們的憤怒。
至多是壞了在酒館內用餐的規矩,等下抽空可以趕出去。
聽到陳語生的回答,羊小未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將手下的玉琴砸過去,摔在陳語生的臉上。
“什么狗眼睛,本姑娘好歹也是宗里第二漂亮的嬌花。”
第一漂亮的,自然是自家大姑娘。
陳語生撇了撇嘴角,好似表示深深的不信任。
但平心而論,他覺得羊小未長的卻也挺好看。
哪怕自小便見慣了家人的盛世美顏,陳語生依舊有著普世的陽光,畢竟若真以父母那等為‘普通標準’,恐怕世間皆是丑逼。
羊小未的容姿確實很好看,雖然不似小紫雨那般,極具侵略性的美感與怪里怪氣的妖嬈,但卻是又純又欲的代表。
和彼岸紅塵那個小暴力圣女的美感有些類似,但更加圓潤和氣許多,偶爾發呆的時候像是團子。
雖然嘴上拌了幾句,但陳語生心中并不否認。
若是他爹不是凡塵,一直都是‘陳小凡’,而他不是圣域圣子,只是一個書生之子,恐怕羊小未也絕對是他奢望的伴侶。
——唯一讓陳語生舒氣的是,就算是個凡人,他的顏值分數也極為能打,應該在羊小未之上,這點兒倒是值得自信。
……
……
誰也沒想到,在趙題名‘提親’之后,那位小侍女淡淡的拒絕了一句,轉頭就與小老板聊天。
被忽視的趙題名有些羞憤,想理論兩句,一旁的秦書很清楚的聽見,那小侍女反駁小老板的話。
宗里……
這侍女姑娘莫不是個修煉者?
想到此節,秦書自然不能在任由趙題名胡說,拉了拉他的衣袖,在耳畔小聲兩句。
趙題名臉色一變,持了一禮以示歉意,巴巴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是了,有如此豐厚的資本開這種奢靡酒館,加之這種了不起的廚藝、琴藝與顏值,這小老板與小侍女,說不得還真是哪方宗門的弟子。
無論對方是離宗歸世,還是一介散修,終歸有修為在身,加上修煉者的人脈與實力,哪怕是他們也不好輕易得罪。
就像是高城內的富商,輕易不會得罪他們,他們也輕易不會得罪修煉者。
“失、失禮了……”趙題名恍惚一句,坐著低下了頭,但偶爾還是會抬起頭,偷看羊小未。
若是早知高城會有這種仙子隱居,他當年就不那么早娶妻了,留個正妻的位置,倒也未必不能搏一搏?
但等姑娘并非侍女,而是修煉者的話,卻是斷然不可能給人做側室了。
一瞬間,趙題名有些酸。
非常酸。
甚至酸溜溜的看了陳語生一眼。
“小老板得此佳偶,真是福源厚重。”
趙題名當然記得,剛才那侍女姑娘說沒成親,也沒嫁人的打算,但依舊覺得這兩人有些關系,搪塞了一句。
雖然吃不到葡萄,也不敢動葡萄,但不妨他酸一句葡萄。
主要是,此地離玄心鬼宗主宗不遠,莫說邪修,就連違逆律令的惡徒都很罕見。
哪怕是他們這種執绔子弟吃飯都要給錢的,頂多偶爾掛個賬,打個折。
所以趙題名怕歸怕,還真不信他堵兩句,這小老板就敢打死他。
那是違反律令的大事兒,會被玄心鬼宗御堂裁決,哪怕是諸多大宗內門弟子,也受不住。
“聽您剛才的語氣,想來紅顏不少,不知見過多少佳人?”
“真是讓人羨慕的不行啊,小老板眼光高啊。”
“是不是比這位仙子姑娘更漂亮的仙子,都來上趕著給您做妾?”
“……”
一時間,大堂內很安靜,就趙題名一句接著一句,酸的冒泡,又陰陽怪氣。
陳語生難得手抖,連燒麥都包廢了好幾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陳語生將手中正包著的第九十七個燒麥一摔,眉毛一挑,準備直接將這位趙公子扔出去。
這是什么品種的奇葩?
還未待陳語生動手,酒館內忽然又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位趙題名公子都閉了嘴。
因為酒館內進來一個姑娘。
一個比羊小未更加妖嬈嫵媚,打扮卻又端莊典雅的姑娘。
一襲火紅色的石榴裙,像是驕陽下的牡丹花,無論是珠光寶氣的衣飾,還是艷壓的仕女妝,都給人一種極致的魄力。
更奇妙的是,這名女子本身的典雅與清魅,竟然真的能夠將這種奢靡的扮相壓下去,不至于讓人感到浮夸與土氣。
這是真正的絕代佳人。
一步如一舞,靜靜的走到了大堂內。
讓酒館外眾多食客看呆,讓酒館內的趙題名等人看呆,徑直走到了陳語生身前。
“公子可缺個小妾?”她的聲音極甜,笑容像是月牙兒一般清魅婉秀。
隨之,她張開雙手轉了個圓圈,如同深秋的石榴花,足以壓住牡丹的嬌艷與高貴。
“您看我如何?”
陳語生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大堂內,趙題名愈加呆愣,聽清那女子所,感覺心中萃了幾個檸檬。
啪!
趙題名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烏鴉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