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叟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說出了讓墨君文目瞪口呆的語:“本尊已經重新歸來,人族當強勢崛起,現在命墨君文,整合十大宗門,集結仙軍,等候法旨,待法旨降臨之日,即是人族重新奪回北天域之時。”
墨君文愣住了,他心思聰敏,從金叟傳達的旨意中已經明白,幻天謀可能沒有死,如今已經回歸,以其大乘期的境界,下達旨意自己也無話可說,但讓他整頓十大宗門仙軍,不日攻入北天域,這
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靈族九脈,經營北天域已經很久了,如今靈族更是擁有三位大乘期修士,其中的一人甚至已經將規則之力臻至圓滿,成就了靈尊之境,別說是人族,就算是北天碎境的高端戰力全都集合起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正當他遲疑之際,突然想到了金叟先前所“本尊?”
墨君文眼神中突然爆發出了兩道烏光,足有三尺之長,整個大殿似乎都突然陷入了漆黑之中。
“難道說境主已經圓融了規則之力?而境主參悟的是十大規則之一的預規則,那么.大.大靈尊?”
墨君文臉上露出駭然之色,說話也結巴了起來,這倒也不能怪他,任何人知曉人族出了一位大靈尊,怕是都會如此失態。
大靈尊意味著什么,那些低階修士也許并沒有什么概念,但他們這些人族的巔峰存在,卻是十分的明白,一名大靈尊代表著人族的氣運,代表著勢微的人族從此可以強勢崛起了。
“不錯,大靈尊歷經磨難,流落異域萬年,機緣巧合之下,參悟大道,圓融規則,已然成就大靈尊之位,如今強勢歸來,必然帶領我族人,重新找回昔日的地位,而靈族,將是我們人族的祭刀石。”
“墨宗主,接令吧。”
墨君文愣愣的從金叟手上接下了天謀令,兀自還有些不敢置信,但看著手上沉甸甸的令牌,他又明白,金叟絕不會是跟他開玩笑。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幻靈神宗受旨。”
“好了,墨兄起來吧,剛剛是共事,你我相交數萬年,如今時隔萬年再次相見,你那珍藏的墨心靈茶,是否也不要藏著掖著了,拿出來招待老夫一番?”金叟抬手虛扶。
墨君文這才站了起來,繼而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沒想到,沒想到,境主竟然歷劫歸來,還成就了大靈尊之境,我人族從此可以強勢崛起了。”墨君文眼角兩滴淚珠,竟是滾落而下,落到了地面之上竟是化為了兩團漆黑的火焰,透著一絲詭譎。
看到這里,金叟心中也是十分驚訝,暗忖:“看來墨兄的墨水真火仙訣已經接近大成了。”
金叟同時心中也是一片黯然,他們這些人族修士,多年來一直被靈族欺壓,表面恭恭敬敬,實則無不心中憋屈郁悶,甚至有好幾位渡劫期修士,最后都是由于極度憂郁煩悶,從而導致心魔入侵,壽元未到,就提前坐化了。
所以他能夠理解墨君文的失態,這是他們心中積壓了數萬年的切骨仇恨,尤其是三萬多年前,靈族曾經針對人族展開的一次屠殺,那一次屠殺,滅殺了大半的人族普通凡人,就連修仙界也隕落了數位渡劫期修士,至今他們都不明白,靈族為何會展開那次的屠殺。
而墨君文和金叟,都是在那個時候踏上仙途的,所以那場劫難也深深地刻入了他們的骨髓之中,只是他們修煉至今,也十分懂得隱藏自己,將這份仇恨深深地壓在了心底深處,從來也不曾表露半句。
當他得知境主未死,而且還歷劫歸來,成就大靈尊之境,心底深處的那份切齒之恨,頓時無法壓抑,直接爆發出來。
金叟并未說話,任憑墨君文仰天大笑,直至過了盞茶功夫,墨君文才停了下來,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開口說道:“墨某失態,讓金兄見笑了。”
金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語,他很清楚,他們那代人心中的壓抑,無時無刻不在絕望中不斷地折磨著自己。
甚至許多人的宗門、宗族,都有人死于靈族之人的屠刀之下,金叟至今都還記得,靈族之中當年的一支仙軍,名為-人屠。
“墨兄,大靈尊之事,除了十大神宗宗主,不宜讓更多的人知曉,大靈尊正在謀劃一件事情,還需要一些時日。”
“墨君文當守口如瓶,絕不讓除了十大神宗宗主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知曉,否則必然身遭天魔入體,經脈俱焚而死。”墨君文臉色嚴肅,竟是直接發下了心魔誓。
“哦,對了,黑毒神宗宗主,正是當年我們人族的叛徒,大靈尊當年被圍困,此人在其中出力不小。”
“什么?是毒澤?”墨君文聞,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眼神中也是殺意四射,就連周圍的氣溫,也瞬息之間降低了數十度。
“其實這件事情,也并非是毒澤本意,他也不過是被靈族利用的可憐人罷了,而且他已經受到了懲罰,被大靈尊囚入幻靈洞內閉關,除非是有一天能夠進階大乘期,否則此生是無法出來了。”
“大靈尊竟然沒有殺他,哼,大靈尊心存慈悲,要是換做墨某,必然讓其形神俱滅。”
“大靈尊對我人族心懷大愛,在知曉毒澤并非出自本意之后,這才網開一面,實則也是不忍讓我們人族失去一位渡劫期的頂階修士,好了,大靈尊的旨意已經帶到,還請墨兄遵照大靈尊吩咐,盡快暗中阻止人族仙軍,待機而動,金某告辭了。”
“且慢。”墨君文喊住了金叟,笑道:“金兄來去匆忙,墨某也就不強溜了,這盒墨心靈茶,贈送金兄,他日有暇,我們再好好敘舊一番。”
“墨心靈茶?”金叟眼睛一亮,大笑道:“墨兄有心了,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金叟從墨君文手中接過一個木盒,看也不看,就收入了星戒之中,繼而告辭離去。
隨著金叟身上再次迸發出大片的金光,朝著四下射去,而他的身影,也隨著四射的金光分裂開來,繼而隨著金光消失而消失無蹤了。
墨君文正躬送金叟,待其離開之后,才起身看著手上的天謀令,陷入了沉思之中。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