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將手上杯中的醉仙釀一飲而盡,孟虎打了個酒嗝,才繼續說道:“后來與那女子訂了親的那修真家族的嫡系子弟不干了,不但不允女子退婚的請求,還將那女子痛打了一頓。”
“不僅如此,也許是那紈绔回頭越想越是不忿,最后竟然出動家族中的大量修士,將女子家族滅殺的一干二凈,然后還開始追殺醉夢真人和那女子。”
聽到這里,蕭林不禁輕輕嘆息一聲,“說到底,在修真界還是強者為尊,弱者,永遠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可不是。”孟虎眼睛一瞪,似乎是在為兩人鳴不平。
“這一追殺就是數年之久,最后女子終于為了讓醉夢長老逃走,自爆丹田,與追兵同歸于盡了。”
“后來呢?”
“在那女子死后,醉夢真人雖然逃得了性命,卻也從此徹底的頹廢了,回到了世俗之中,終日飲酒,沉浸在醉夢之中,如此一過就是二十年。”
“然天不棄他,二十年的凡俗墮落之行,竟然讓他參悟到了人生真諦,并因此而自創醉夢心訣,醉夢劍意,不但讓他在遭受追殺期間被斬斷的經脈復原如初,而且還道行大進,一舉踏入了筑基期。”
“在看到了報仇有望之后,醉夢真人游歷天下,磨礪心法劍訣,五十年后,以筑基后期的境界修為,殺入那修真家族腹地,將其滿門滅殺的一個不剩,連那名紈绔也喪生在他三尺青峰之下。”
“在屠滅了那個修真家族后,他封閉了自身情感,加入北嵐宗,一邊修行參悟大道,一邊潛心研究釀酒之道,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三百年了。”
聽完之后,蕭林也為這名醉夢真人的過往經歷唏噓不已,相比之下,自己的修真之路似乎要平順的多。
這之后,蕭林又開始和孟虎天南地北的閑聊了起來,而蕭林也終于知道孟虎在仙城的時候為何會笑話自己了。
原來修真者雖然有飛天遁地之能,但天地之廣闊,哪怕是修真者也是會迷路的,外出分不清方向地域也實屬平常,這也就使得修真者通常都會購買一副地圖玉簡,來辨識自身的方位。
孟虎的話讓蕭林恍然大悟,地圖玉簡他并非不知道,甚至在仙城試煉時,還曾購買過幾份,當時和孟虎閑聊,由于自己情急想要知道自身所處方位,才向孟虎打聽。
卻不曾想自己已經到了仙城之中,隨便購買一份地圖,想來就能明白自己的位置了。
想到這里,蕭林不禁心中自嘲了一番。
這頓酒一直喝了兩三個時辰,兩人才互道珍重后,各自離開。
出了酒樓之后,天色已經昏暗,被這仙城中的涼風一吹,蕭林酒意去了大半,體內法力運轉之下,蕭林已然是恢復了過來。
他四周看了看,然后就朝著仙城內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仙城的道路上。
在仙城北邊十分偏僻的街道上,矗立著一家客棧,蕭林在訂好了房間之后,隨著伙計走入了后面的一座獨院中,這座獨院十分情景,尋常也不會有人打擾,這是蕭林特意為自己挑選的落腳之所。
在打發伙計離開之后,蕭林進了屋子,關閉屋門后,蕭林穿過眼前的屏風,進了內屋。
端坐在床沿,蕭林臉上一陣變幻,然后恢復了本來面目。
他略一沉吟,輕輕一拍腰間置物袋,從中飛出五面閃爍著各色靈光的小旗,蕭林觀察了一番房間內的方位,然后輕輕一揮,那五面閃爍著不同靈光的小旗輕輕一晃,就穿過房門,到了外面,眨眼間消失不見。
蕭林盤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詞,過了片刻后,才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后徑直躺倒在床上,蒙上了被子,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日上三竿,蕭林才從被子中鉆出了腦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爬了起來。
掐了個法決給自己洗漱一番之后,蕭林坐在床沿之上,開始思索了起來。
如今想來,那山縫之中的瑯嬛棋局還是一個巨型傳送陣,很明顯,自己是由于下錯了棋,才被傳送了出去。
更讓蕭林吃驚的是這座傳送陣傳送的方向并不是一定的,而是隨機的,因為他在被傳送出去之后,并沒有看到陶靈和笑一少兩人的身影。
看來陶靈和笑一少也和自己一樣,被隨機的傳送到某個地方,只是不知他們是否已經回到了丹草山。
通過昨天和孟虎的一通閑聊,他雖然還沒有購買地圖玉簡,也大概了解了這紫日仙城,地處南域境的東面偏北的位置,已然是屬于北嵐宗的地域。
這北嵐宗和古玄宗一樣,也是一個大型宗門,占據了南域境東北面的數州之地,宗門內光是金丹老祖,就有三四十名之多,至于筑基期修士,更是達到了恐怖的數千人。
不過北嵐宗并非像古玄宗那樣,占據著一塊富饒之地,而且周圍都有天塹,除了黑魔宗和古玄宗偶有摩擦之后,倒是不曾發生過大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