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臉上的激動瞬間變成了沮喪，他注視著已然爆成藥渣而停止了旋轉的藥液，久久不語。

足足一個時辰之后，蕭林才輕輕嘆息一聲，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盡管他對于第一次煉制五行靈丹失敗的結果已經有所預料，但眼看著在就要成功的關口卻是功虧一簣還是讓他心里充滿了沮喪。

在蕭林看來，自己通過這段時間學習那位陶師叔留下的煉丹手札，特別是其中關于五行靈丹的煉制更是看了不下數十次，而且每次看完，他都會花上一些時間細細感悟。

而且在煉制水靈丹的過程中，他也完全是按照手札中記錄的步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甚至連每一次放入藥材的火候，他都特意和手札中的描述比對了一番。

但即便如此，最后還是失敗了。

蕭林注視著煉丹爐，腦子里卻是在苦苦思索著。

煉丹手札中記錄的煉丹步驟，再次被蕭林從腦子中找了出來，開始細細的體悟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

小半天之后，蕭林在清理了煉丹爐中的殘液之后，再次開啟了煉丹。

......

兩天之后，蕭林滿臉沮喪的從煉丹室中走出，他先是去了靈田，掐動控水訣將所有靈草澆灌了一番，并且再檢查過靈草生長良好之后，就再次返回了煉丹室，繼續開啟了煉丹之路。

接下來的十幾天里，每天一大早都能看到蕭林無精打采的澆灌著靈田中的靈草，甚至有一次因為走神，還導致一小片的靈霧草差點被水淹了。

這讓蕭林一下變得大為緊張，這靈田中的靈草可是那位陶師叔的寶貝，可不能有絲毫閃失，靈霧草還好說，要是那極少數的五行靈草由于自己的過失而產生什么意外，那么自己恐怕真的要受到嚴厲的懲罰了。

花了一個多時辰把這些差點被水淹的靈霧草重新把土松了一遍，又鏟了一些土重新培育了一番，蕭林才再次進入了煉丹室。

除了每天一次從置物袋中取出一些干肉吃飽肚子以及灌溉靈田，蕭林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煉丹上，甚至在吃飯的檔口，他腦子里也在回想著煉丹的過程。

讓蕭林郁悶的是煉制了數十爐的五行靈丹，卻每次都是在成丹的關鍵時刻碎丹失敗，這讓他差點抓狂。

本以為憑借自己煉制蘊靈丹和回元丹的經驗，煉制這五行靈丹可能會有些波折，但應該也不會太難，而事實卻是這五行靈丹的煉制，相比于蘊靈丹等一階靈丹，難了至少數倍以上。

這也是為什么那位陶師叔放心的把煉制蘊靈丹的任務交給他和笑一少，但對于煉制五行靈丹，卻是絕口不提。

想來在她看來，以蕭林和笑一少兩人的水平，是絕難煉制出五行靈丹的，況且即便陶靈是一名真傳弟子，也沒有足夠的五行靈草讓他們兩人去揮霍浪費。

而且蕭林也十分清楚，這塊靈田雖然是陶靈在掌管，但每個月都需要繳納一定量的成品靈丹的，否則這位陶師叔掌管這塊靈田的權限也是不保的。

當然，誰掌管這塊靈田跟蕭林都沒有多少關系，只要能讓他安靜的研習煉丹之術，他就心滿意足了。

煉丹的日子充實而又枯燥，而蕭林的煉丹日子卻是充滿了苦澀，看著一爐爐的靈丹在他面前爆裂，那種沮喪幾乎摧毀了他煉丹的信心，甚至不止一次蕭林都會在煉丹失敗后詢問自己。

是不是自己壓根就沒有煉丹的天賦？但顯然沒有人會回答他，即使在陶靈的煉丹心得手札中，也只是記錄了一些煉丹的過程和細節，而不會去記錄她自己失敗的次數以及煉丹失敗后的心情。

蕭林以前還不覺得，但在經歷了這段煉丹的黑暗日子之后，蕭林總算是明白了要成為一名煉丹師的艱難，丹草山上萬煉氣期外門弟子，數百名筑基期內門弟子，這還不包括那些筑基期的外門執事、長老。

而這些人中，真正擁有煉丹師資格的，也不過二三十個罷了，在筑基期內門弟子中，大概有二十分之一左右的概率。

想一想這個概率，蕭林也大體能夠明白，煉制五行靈丹為何如此困難了。

丹草山中只有煉制出五行靈丹，而且成丹率在四成以上的二階煉丹師才被稱呼為煉丹師，所謂的一階煉丹師也就是蕭林這樣的水準，在丹草山是不以煉丹師來稱呼的，而是煉丹童子。

丹草山海量煉氣期外門弟子每月分發的蘊靈丹福利，大都出自那二三十位煉丹師手下的煉丹童子手中。

至于筑基期修士修煉所需的五行靈丹，則都是出自這二三十位煉丹師之手，沒有例外。

即使蕭林那位自稱擁有煉丹天賦的笑師兄，也是無法煉制出五行靈丹的。

想到這里，蕭林不禁略微好受了些，打起了精神，再次進入了煉丹室，開始了艱苦的煉丹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