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被蕭荊山親得有些忘乎所以,腿腳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心里卻在回味著他剛才那句含糊的話,他說他怎么能讓她嫁給別人呢。
他果然是舍不得讓自己嫁給別人的吧?
蕭荊山卻仿佛發現了她的分心,牙齒懲罰式地輕叩開她的唇,唇舌就要進入到里面。可是正在這時,梅子的肚子呼嚕叫了聲,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緊緊相擁的蕭荊山聽得一清二楚。
蕭荊山正要進入的動作一滯,而梅子則是一下子羞紅了臉,慌忙躲閃開他的親吻。
蕭荊山用拇指輕蹭著她微微紅腫的唇兒,心疼地問:“還沒吃早飯?”
梅子靠著他胸膛,乖巧地點了點頭:“昨晚本來就吃得少,又被抓到這里來關營房,到現在沒吃飯呢。”
蕭荊山一聽這話,憐惜地說:“這倒是我的錯,我竟然忘記問你了,現在就命人給你送些吃的。”
梅子搖頭說:“也不能怪你,其實連我自己都忘記了。”
蕭荊山當下連忙抬手幫梅子攏了攏發,又幫她擦了下唇間的濕潤,倒是讓梅子羞紅了臉抿著唇兒無奈地笑。
蕭荊山見她這樣,低聲在她耳邊說:“這里都是男人家,以后得注意些了。”說完這個,他這才走到營帳門口,吩咐外面的人給梅子準備些飯食送到他的營帳里。
梅子看他一本正經黑著臉吩咐別人的樣子,禁不住抿唇繼續笑,蕭荊山一回頭看到她這個樣子,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道:“看你笑得傻乎乎的樣子,也難為你一路過來都沒出什么事。”
兩個人說話間,蕭荊山牽起梅子的手:“走,先帶你去我的營帳。”
梅子環顧四周,知道這里應該是正兒八經干公事的地方,便輕聲“嗯”了下,跟著他朝外走。
一出門就發現外面早已聚集了各種人物,有明著過來看熱鬧的,也有巡邏的路過偷眼往這邊瞧的。此時這些人見到蕭大將軍帶著那個傳說來尋夫的小娘子出來了,趕緊低著頭裝作忙碌狀。
蕭荊山自然知道他們好奇,并不在意,一本正經地繃著臉,一雙肅目掃過眾人,讓眾人或者迅速撤退或者趕緊上前點頭問好。
梅子臉皮薄,在這么多目光的注視下開始有些不自在,后來感覺到那個牽著自己的大手那么溫熱有力的包容,心里漸漸安定下來,步子也自然了。于是她開始好奇地看向四周,遇到那些憋不住好奇心偷偷打量自己的,還會禮貌地送上一個羞澀的笑容,倒是把那個看的人笑呆了。
好不容易越過眾人,蕭荊山帶著梅子來到平日歇息的營帳,又隨手關上營帳門,終于遮住了一眾明里暗里偷往這邊瞅的目光。
進了屋,蕭荊山一反在外邊鐵面大將軍的形象,一把將梅子摟住,著實地又親了一番。梅子被他急促狂熱的親吻弄得喘不過氣來,不禁躲閃著嘟囔說:“你如今怎么變了一個模樣,像是家里餓了幾天搶食的雞。”
蕭荊山聽她這樣比喻,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正揉捏著她身后挺翹渾圓的大手輕拍了下:“哪有這樣說自家夫君的。”
梅子被他這樣輕拍,雖然不疼,但還是拉著撒嬌的腔調軟嫩嫩地說:“不要打我,疼。”
蕭荊山看她這個樣子實在惹人憐愛,忍不住把她整個軟糯的身子都貼靠在自己胸膛上,俯首在她耳邊臉際啃吃。
梅子感受著他堅實溫暖的胸膛,躲閃著他的啃吃,笑打著他道:“我餓死了,你反倒吃我。”
蕭荊山抱著她,低首凝視著她,喘息有些不平穩:“我也餓了。”
梅子開始還不懂,一下子明白過來,羞得抬起小手捶打他的胸膛:“才剛見到人家,你就想著這個!”
蕭荊山沙啞地低語:“現在不碰你,你先吃飯。”
他將她放下,又捧著她的臉低聲囑咐說:“另外,以后你遇到外面那群人,不必客氣,更不必沖他們笑。”
梅子笑睨著他,怎么看怎么覺得他臉上帶了酸,不禁打趣說:“剛才說你小心眼兒,你心里還不承認吧?現在倒是印證了的,果然是小氣。我就怪了,當初你怎么就能說出讓我改嫁的話呢。”
蕭荊山看她得意俏皮的樣子,大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如今我算是拿你沒轍了。”
這邊正說著,外面負責營地膳食的下屬已經將飯菜送上來。雖然是倉促之中,且是在外行軍,但那些人估計到底知道這是將軍夫人要吃的,幾道小菜做得有模有樣,梅子見了不禁食指大動。
蕭荊山知道她餓極了,連忙拿起碗來給她盛了一碗飯遞給她,又給她夾各種菜。梅子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端過飯菜來扒拉扒拉一頓吃,邊吃邊含糊地道:“這一路上整天吃大餅包子,吃得我現在聞到包子都想吐了,還是這飯菜好吃啊!”
蕭荊山聞,不動聲色地說:“你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吧,你又怎么認識那個阿芒世子的?”
梅子想起自己被驚嚇得丟了驢的事,不由得嘆氣道:“還不是……一群人……追著……”她邊吃邊說,卻一個不小心被嗆到了,在那里咳得臉紅。
蕭荊山連忙給她又是倒水又是捶背,好一番折騰后,梅子咳得眼里有了淚花兒,這才順過氣來。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蕭荊山:“好不容易吃頓好吃的,還被嗆到了。”
蕭荊山輕柔地撫著她的后背,像撫著一只可憐的貓兒:“怪我,不該問你這個。你再吃些吧,看你餓成這個樣子。”
梅子放下碗筷,搖了搖頭說:“不吃了,差不多也飽了。你剛才問起我路上的事,其實這一路雖然受驚不少,但吃什么苦頭倒不至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