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拿眼兒斜瞅著梅子,忽然噗嗤笑了出來:“我就說你怎么忽然變美了,卻原來是因為男人開始滋潤你了,我前頭問你的時候,你還不說呢!”
梅子聽她說的不像話,作勢要打阿金,阿金趕緊拿鞋底子擋著求饒,兩個人打鬧了一番,才慢慢說起正事。
“你看家里這光景,連個正經房子都沒有,這茅屋下雨天會不會漏水啊?”
梅子搖了搖頭:“這茅屋是新蓋的,前些天下雨倒沒有漏水的。”說起這個她面上帶了擔憂:“不過我倒是擔心我家里的房子,陳年的舊屋子了,一到下雨天就漏水,都要拿盆接著的。”
阿金安慰梅子說:“都會好起來的,以后你手里有了銀子,先給自己蓋幾間青磚瓦房,再給你的娘家修補一下不就得了。”
梅子苦笑了聲:“說得容易,銀錢哪里那么容易得來的。”
阿金點頭:“也是啊,蕭荊山連個莊稼地都沒有,這憑空銀子來不了,只有靠他多打些獵物換銀子了。”
梅子歪頭想了下這才說:“其實這些日子我和他在一起,倒是學了一些東西,比如咱山里很多不起眼的草啊花啊,在外面都是寶貝的。上次我手受了傷,他就拿了一個磨成灰的東西給我敷,過了沒幾日傷口就好了的。他說那東西叫三七,是治傷的好藥,于是我便問是不是很貴,他說外面買的話的確是要些銀子的。于是昨日個我就想著,光靠這打獵估計是不成的,不如采些山里現成的山藥弄到山下藥鋪子去賣,說不定倒是一個財路。”
阿金驚奇地看著梅子:“梅子,你倒是好有想法,聽你說來這也是個掙錢的好路子,只是不知道你家男人愿意嗎?”
梅子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想法我還沒向他提呢。”
阿金若有所思地說:“梅子,你家男人懂得挺多。”
梅子一聽阿金夸蕭荊山,臉上帶紅,抿垂笑著說:“哪里啊,也就這樣罷了。”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還是有幾分甜絲絲的。
他們綠水村人,世代住在這大山伢子里,男人家最多就是去山下集市,女人呢,有的一輩子就沒出過村子呢。大家每日里念叨得不過是侍弄莊稼,沒事了打幾個雀子野兔山雞來解饞罷了,哪里會懂得那么多呢。以前蕭荊山他爹在的時候,據說還弄個私塾,教幾個山娃娃讀書認字,自從蕭荊山他爹死了,蕭荊山也離開了,這村里徹底就沒人認字了。梅子勉強認得幾個,還是爹在世的時候拿樹枝子在土里比劃著教的呢。
可是蕭荊山和村里其他人可不一樣啊,他好像懂得很多,弓箭使得好,又會打拳,還懂得把脈治傷,真真是不尋常。梅子咬著垂兒近不住地想,等蕭荊山回來,一定要他再講講山外面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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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蕭荊山還沒回來,梅子就有些坐不住了。看看手上的秋衣也做得差不多了,收拾下東西鎖上門就想著去娘家看看。
到了娘家,只見妹妹朱桃正坐在院子里剁菜呢,以前這活是梅子做的,如今梅子嫁了,朱桃只能不情愿地做了。
朱桃乍見梅子,眼睛一下子亮了,等到發現她是一個人回來,不高興地說:“怎么就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