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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諜影13
都安排好了,林雨桐就回屋找四爺。四爺正在屋里擺弄那兩個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箱子里放著的是電臺,是個麻煩東西。
林雨桐就說:“人能想辦法進去,可帶著這東西,卻難進去了。”留著是個麻煩,扔了怪可惜。
在保命的前提下,她這會子是來不及去想什么那所謂的任務,因為那任務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
四爺點了點這電臺:“扔也得扔到需要的人手里。”
什么意思?
“我要發報!”四爺將箱子蓋上:“旅館不通電,這得找個有電的地方。”
這是個小縣城,哪里有電?
警察局有電,政府部門有電,郵局應該也有電,可去這些地方都太惹眼。
四爺給了一個地方:“醫院!醫院有電!”
而徐媛是住在醫院的,去看看她,這并不奇怪。而帶著大箱子看起來奇怪,別人覺得奇怪這無所謂,監視的人不會覺得奇怪就行。他們是知道這里面放著的東西是不能隨便被人發現的。
那就去醫院。
叫陳家司機和管家去找黑船家,叫王曼麗和白雪梅去想辦法借一路要便裝的行頭,把人都打發走了,兩人才提著箱子去醫院。
找到醫院的配電房,可光是配電房也不行,還得假設天線。這玩意有點麻煩!
林雨桐沒法子,只等自己往樓上去,把四爺留下下面:“沒人給你警戒。”
四爺點頭:“十分鐘!到點你就下來,不管成不成!”
好吧!
大概得有十分鐘,下來的時候四爺已經在收拾攤子了。從配電室繞出來,就見有兩個黑衣人在醫院里轉著圈的找人了。那必定是輪換著跟蹤他們的人。
這兩人這么招人,肯定是發現自己和四爺沒第一時間上去看徐媛吧。
這次沒避開,大大方方的朝前走,那兩人卻趕緊回避了!有人跟著,那就得去病房。病房里徐媛也確實是不能這么躺著了,該好就得叫她好。
進去的時候,徐媛是醒著的。她靠在床上,看起來有氣無力。
見他們兩人進來,徐媛就笑了一下:“耽誤大家的行程了。我覺得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不能出院后天就得出院,真不能耽擱了。便是不好,該走也得走。咱們有事要辦呢!”說著,就似乎帶著幾分深意的看林雨桐,“你說是吧,林小姐。”
林雨桐笑了一下,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那是!陳太太一定會很快康復的。”
徐媛穩穩的接過杯子:“林小姐倒的水,那是靈丹妙藥。一定得喝的!”說著,就不停的吹著,等吹的能入口了,干脆一口就干了。
林雨桐知道,這徐媛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此時,對方怕是已經猜出來她的病是被自己動了手腳了,所以,這是話里有話了。
徐媛見對方像是聽不明白自己的話,就摸了摸肚子:“還別說,之前是一點東西都不敢吃,能麻煩你們幫我買點吃的嗎?還真餓了!”
林雨桐就看了一邊的兩只箱子,這個時間走,帶著箱子去買房顯得很愚蠢。可是把箱子留在這里……如今這種電臺,一旦啟動一次,溫度會很快就上升。而自己和四爺這次用完之后,又迅速的給包起來放在箱子里了,散熱更慢。萬一叫徐媛發現電臺被使用過怎么辦?δ.Ъiqiku.nēt
他剛才絕對用電臺跟安聯絡了。
電臺被使用過,軍tong卻沒有收到過四爺給發的報,四爺也沒理由和借口給軍tong發電報,所以,他用電臺干嘛了?這是個很好猜測的問題。
如果叫徐媛發現,她會馬上懷疑四爺的身份。
于是,她起身后就道:“不就是買飯嗎?我去吧!”叫四爺呆在這里,不能叫徐媛單獨跟電臺呆在一起。
四爺卻一把拉住她:“我跟你去吧!人生地不熟的!”他起身攬住她的肩膀,直接就出門了。
徐媛在兩人出去之后直接呵了一聲,自己這個同學啊,還真是有意思。她的視線落在兩個箱子上,心中就不由的一動。她可不認為這么重的東西,有隨身帶的必要。那么多人,看不了兩只箱子嗎?
看了看掛在頂上的燈泡,她臉上露出幾分恍然來:這里有電!
想到這里,她慢慢的下床,將病房門從里面插上,然后打開箱子,第一只箱子沒問題,用手摸了摸,冰涼冰涼的。第二只箱子則不同,用手摸上去,還帶著余溫。可見,確實是被使用過。
徐媛臉上露出幾分玩味:“工黨?”
有意思!
出了門林雨桐也說四爺:“那個徐媛可不是省油的燈……箱子……”
“知道。”四爺就道:“故意叫她發現的。別問,到時候就知道了。”
林雨桐真就不問了,他這么做總有他的緣由的。
兩人在外面找個小吃鋪子,給買了兩籠包子一碗餛飩送上去,直接就告辭了。
其他幾個人這個點也已經回來了,見兩人拎著箱子,王曼麗就道:“干嘛去了?”
“時間得抓緊,徐媛得趕緊出院。”林雨桐這么解釋。
但你們一個人去就行了,非得黏在一塊,帶著箱子亂跑嗎?
想到四爺不避諱叫徐媛發現他用過電臺,想來必是有合理的解釋。但四爺現在沒有說明的意思,她也就沒跟王曼麗解釋。
四爺直接將箱子遞過去:“看著箱子……我們倆還得出去一趟。”
王曼麗還要問,冷子秋卻先道:“好!早去早回。”
其實林雨桐也不知道四爺叫她出去干啥的。
縣城只這么大,一條街好像就能通到底一般。
四爺低聲道:“把跟蹤的人甩開,去碼頭。”
成!
甩開人,這個不難。可去碼頭干嘛?
水路碼頭,這個點還是相當熱鬧的。很多貨從這里集散。
“船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哦……你是覺得那船很可能在軍tong的監視之下定的,所以還要再定一條?”她就問。
“嗯!”四爺拉著桐桐,悄聲道:“我去訂船,你去偷八個身份官文,記住,三男五女。”
你說啥?
林雨桐不可思議的看他,眼神像是看渣男:“你叫我去偷?”
你怎么不說叫我去訂船,你去偷呢。
四爺看她跟炸毛了一樣,還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就忍著笑:“那我去……我去你也不放心對吧?”
不是!我不放心那是我的事。我不放心那就等我自己要求去,這種事那得我先說才行,是吧!
四爺一本正經的回說:“我就是想去……那活我也不會干呀!”
林雨桐:“……”怪我會干嘍!會偷會搶我很光榮呀!還能說啥呢?“你在特訓班畢業是混出來的文憑吧。”
別這么說,上特訓班的是原身又不是我。我有一身理論知道,但是奈何,從沒實際操作過,也從未做過賊。
他拍了拍桐桐:“卿本佳人……做賊了也是佳人!”
信你就有鬼!
話再動聽,還不是攛掇自己去做賊嗎?
不搭理他,她轉身走了。偷身份官文,這是不信冷子秋從黑道買來的。不相信還得叫她去買,為的就是麻痹背后監視的人。以后在官文和船只上已經動了心思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他為的就是這個。
可四爺從來都不是只給自己留一條后路的人!至于說偷身份官文的地方,選在碼頭,為了什么?因為這里有進有出,人員流動大。便是真丟了,那么來這里的客商,也不能確定東西是在這里丟的還是在路上丟的。離開這里的客商丟了東西,那是下一站才能發現的事,總之是遠離這里了。所以,丟了東西也不會驚動誰,如此,才能做到了無痕跡。
選擇人上,盡量選擇哪種瞧起來很有些家資和身份的人,這樣的人補辦身份官文,相對來說比較容易。
為了不叫人嚷出來只丟了官文,林雨桐還順便偷點別的。比如,錢包!
幾輩子沒干過的沒品的事,這回是全干了。
林雨桐就發現,可能她太慣著四爺了。事實證明,這男人真就不能慣,你慣就慣出問題來了。看看,他陽春白雪的,壞事全叫自己干了。
一邊腹誹,一邊在物色下手人選。三個男人的已經到手了,可女人的卻不好找。
這個點上,很少又女人打這里過。如今兵荒馬亂的,行商出門也很少帶女人。
那邊四爺把船都租好了,這邊自己還沒偷到女人的身份官文:“怎么辦?”
這些好像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拉著她就走:“打聽好了……”他指了個方向:“看見那邊了……那一片是縣城的富戶住的地方……”
所以,在街上當小偷小摸已經不行了,還叫我去溜門撬鎖唄。
“如今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桐桐吐槽說,“剛開始跟你的時候,你叫人家做主子娘娘。現在了,都淪落到小偷小摸溜門撬鎖的地步了……”
“朕不也在放風嘛!”四爺接的理直氣壯,“跟著狀元做娘子,跟著殺豬得翻腸子。”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牢騷多了傷肚腸……干活去!”
這里可不是富戶那么簡單。多是政府里任職的,比如黃金銀元珠寶……還有賬本之類的都有。每家她都拿了賬本,順了點錢財,連帶的把身份官文偷了。
有賬本在,這些人丟了東西都不敢聲張的。
于是,一晚上,弄了十幾個備用的身份。
可你帶這么多金銀出來……四爺嘆氣,“行吧!不能帶回去,就找個地方埋了吧!”
兩人又找了個墳場,找了個有標記的墳頭,在墓碑下挖了個坑,把東西給埋進去了。這才轉身往回走。
回來之后沒人問,第二天一早,徐媛就自己回來了:“我好了。要是能走今兒就走吧!”
那就走吧!
八個人分散開,前后半個小時前后到達碼頭,上了管家出面租來的船。
王曼麗低聲道:“有人跟著,換了船還是一樣有人盯著。折騰什么?”
白雪梅扯了扯她:“看那條船!”她朝后指了指,“那條船不遠不近的,跟了這一路了。”
果然到了水流稍緩的地方,四爺起身招手,那條船便快速的靠過來。
林雨桐起身招呼:“換船!”
徐媛坐在船上不動:“麻煩死了,要換你們換,我們不換。”
林雨桐就好整以暇的看她:“你確定你不換?!”
徐媛看看林雨桐攥起的拳頭,默默的起身,很利索的就過去了。
誰都沒有說話,換了船。船也不大,坐八個人也就剛剛好。船艙上的簾子一放,外面也瞧不見里面。里面掛著一盞油燈,中間固定好的小桌上,堆著許多干糧做吃食。
徐媛皺眉:“這是半路上不打算停了吧!吃喝在船上好說,這拉撒怎么辦?也在船上!”
林雨桐朝外指了指:“船尾放著恭桶呢。有席子圍起來,可以當廁所用。委屈委屈,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嘛!”
“在國統區,你是不是多慮了。”徐媛起身,“我不管,到了前面,得停船。”
她這一動才,船就跟著晃悠。桌上的吃食包,也不停的往下掉。
冷子秋臉一瞬間就冷了,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qiang柄過去,直接將人給敲暈了。
好了!這下安靜了。
等第二天醒過來,徐媛再沒有異議了。白雪梅告訴她說:“我們保護你的安全,只要你活著就行,至于說過程和手段,這不重要。你就是把將來告到w員長那里,還是這個話。你要么老實呆著,要么我讓你暈著……你放心,總是會帶著你的。”
不想暈著,徐媛就老實多了。
坐小船壓根也到不了滬上。路上倒了幾次,最后還是上了火車。可監視的人卻早已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這次沒坐包廂,而是硬座。都在座位上湊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