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說免費閱讀!
與你同在59
盡管知道靈醫很神奇,但在此親眼見證,林雨桐還真是大吃一驚。恍惚的神魂,明顯要離體的樣子,幾針下去,人就穩了下來。林雨桐摁住對方的脈搏號脈,隨即便笑:“虛驚一場!這就是喝多的,心梗。”
人暫時給拉回來了。
這一來就露了這一手,所以這黑門白門確實是非同凡響,那么,這亦天門呢?哪怕是丟了傳承,可這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一時間,恭維聲響成一片。態度可比以前熱情的多。
林雨桐跟這些人寒暄,看了四爺好幾眼,四爺卻只盯著被抬走的那個心梗僥幸被救回來的患者,好生奇怪。她就趁空問了一聲怎么了?
四爺笑了笑,拍了拍她沒語。
應該是不方便在這里說的。本來該他出面交涉的,但見四爺心不在焉,應該是在考慮什么事情,那林雨桐就得出面,跟這些人聊了起來。
四爺看著桐桐,臉埋在陰影里,很有些變幻不定。
之前抓不住的東西,這次卻好似抓住了一點頭緒。
是的!一瞬間,他有了這種感覺。
一個人的神魂能離體,也能再度回來。自己可以,桐桐也可以。那恍惚的夢境不是夢境,就是魂魄離體了。還有桐桐之前說的那個叫穆安的新同學,她一個人可以帶著兩個生魂。
魂魄離體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和桐桐身上,這個自己還真不會多想。畢竟嘛,一直以來,自己和桐桐就是這么過的。也以為自己兩人屬于特例!
可桐桐的那個叫穆安的同學,那是怎么回事呢?之前桐桐說的時候,他也沒太在意。可如今眼看著一個靈醫,完全可以將幾乎要離體的神魂再給摁回去,他心里的有些一直隱藏著的,從來不能跟桐桐提的零散的想法一下子給串起來了。
當年,他的福晉換了人,他是真不知道。可是后來,人到晚年之后,他便有了很多的猜測。比如弘暉的武功,比如每日里喝的水。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桐桐在身邊,水的味道永遠是不變的。
那時候他就有猜測。可那又如何呢?桐桐不是妖魔鬼怪,她能做皇后,能鳳冠加身,這就說明她德配其位。當然了,這就是個猜測,從不敢是深想。直到生命在終結之后又再度醒來,再遇上了桐桐。一世一世的過來,見識自然也不一樣了。
桐桐身上的秘密,他能猜到八九不離十,而桐桐不說,那就說明不能說。兩人就這么一直心照不宣著。
哪怕是見識了那么多,可他心里一直在尋思:桐桐這個公司到底是怎么樣一個公司?
高科技嗎?
高科技這個,不能一概否認。自己沒見過不意味著真的沒有。比如之前以為的須彌芥子,實際上的空間。須彌芥子是仙家的說法,可空間似乎在未來世界也出現了。兩者是一回事,又不完全是一回事。
那么問題是,桐桐身上攜帶的,到底是仙家之物,還是未來科技的產物呢?亦或者,是兩者結合的產物。這又是怎么跟桐桐的魂綁在一起的呢?
四爺覺得,桐桐拿出來的那種水不是科技能產出的。可使用能量石,這也不是仙家的手段。因此,他將它歸納為兩者結合的產物。
如果是這樣,那么新的問題又來了:須彌芥子和空間,這兩個一個來自于千年前上古時期,一個來自于不知道多久以后的未來世界,他們是怎么碰撞且結合在一起的?
桐桐如今都已經上大學了,可手機還是老款的藍屏的諾基亞。大學畢業的時候,一般大學生頂多能普及彩屏手機。而那個時候,桐桐就已經工作了,直接就去了那個公司。
四五年后,這科技水平能達到這個高度嗎?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如果科技水平跟不上,那這兩個遙遠的時間點來的東西,是怎么糅合在一起的。誰能從那么久遠和遙遠的年代,將這樣的財富給取回來?又通過什么取回來呢?
是公司?
是!發展成性的公司,如果有很多個像是桐桐這樣的員工,那么ok,一點問題都沒有。誰也不知道浩瀚蒼茫的平行宇宙里,到底有多少個平行的世界。撞上了,然后傳回來,再想辦法研究,這都能成立。
但是公司創建之初呢?
看看眼前這個陰陽術士,他們通鬼神,還有些家族一直沒有停止追求大道三千和羽化飛升,就如同眼前的張家。
如果連張家都沒有放棄,那么敢號稱是亦天的亦天門,他們最終的追求是什么呢?
亦天啊!答案就這么淺顯的擺在桌面上。
那么,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很多問題就能解釋了呢?比如,亦天門總是神秘失蹤的前輩,他們去哪了?
便是沒有成仙,但是估摸著,至少也能跟自己和桐桐一樣,不停的輪回。
當然了,也不是每個都能成功的。
像是白三,當年未嘗沒有碰到飛升的門檻,可是,他那一次失敗了。可失敗一次,不意味著以后還會失敗。
失敗者并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于是,他們得嘗試。
桐桐指不定便是一個實驗犧牲品。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們選擇試驗品的時候是怎么選擇的?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可以嗎?那這個公司也未免太好進。如果真是一點都不篩選的公司,獵奇者定然是不計其數。那還用員工嗎?光是這些人就夠他們忙了。
可顯然,這個公司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桐桐沒說她重來之后找公司的事,但以他對桐桐的了解,她肯定是找了。而找了之后的結果一目了然:她并沒有找見。
那是不是說,其實公司還沒創建,或者說,尚在創立之初。
這些人之后能選上桐桐,那桐桐身上必然是有特別之處的。如果這么想的話,是不是說桐桐本來就有通陰陽的能耐,只是她自己都沒發現。而這次重來,只是將她沒發現的能力提前給激發出來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這么認為:他們選的人一定是陰陽術士。
而這里坐著的,還有太平間躺著的,可都是陰陽術士。
想到這一點,他一下子就站起來。
林雨桐回頭看他:“怎么了?”
四爺拍了拍她:“你說你的,我想事,給趙基石打個電話。”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站在門口,看著高懸著的大紅燈籠,他撥了電話出去,不是打給趙基石的,而是打給秦雙的:“那無名死者的遺體,幫我看看,都好著沒?”
這半夜三更的,去看尸體?
秦雙蹭一下就起來:“馬上就去,尸體在省一院太平間,半個小時我給你回話。”
四爺嗯了一下就掛斷了電話,然后走了回去。進門是個大照壁,這塊的光線不亮,有些昏黃。就著這昏黃的光線,四爺瞥見了照壁上的圖:一圈繁復的驅邪鎮宅的符箓的中間,是一副畫。畫就像是一般的羽化升仙圖,一個仙風道骨的仙人騰云駕霧站立在虛空之下,垂眼俯視下方。下面不是俯首或是仰望的人眾,而是一個手持羅盤盤膝而坐的人。他那個坐姿,是背對著仙人的。
張家是張道陵的后人,所以,這個照壁有這么一副圖并不奇怪,老先人飛升圖嘛,看起來很正常。可這要是換個方向去理解,是不是也能解釋的通呢?
人的靈魂離體而去,剩下的便是人的皮囊。
四爺收回視線,默默的坐回桐桐身邊。此時都已經是夜里凌晨三點了。也該睡了!筆趣庫
三三兩兩的,都回房間去了。
溫柏成有自己的房間,老式的建筑,大房間都是套間,幾明幾暗的格局,塞幾個人進去沒問題。這都三點了,兩三個小時候都天亮了,也睡不成,就是有個說話的空檔而已。
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林雨桐才說溫柏成:“能不自以為是嗎?這件事遠比你想的復雜的多?三十年前,一年死了三百六十五個。這次才只是個開始!我來,不光是為你,還為了更多的人,該說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明天天一亮,該離開的都會離開。若是不愿意離開的,生死由命。你自己看著辦!”
溫柏成揉了一把臉:“我正是知道三十前,死了那么多術士,這次才不得不多了解些。你忘了,師父就是三十年前出事的。”
是了!忘了這一茬了。
白三其實是死人了,他是靠著軀殼才活下來的。
“但是,不是說是因為師叔才遭遇橫禍的嗎?”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死的!這是大師兄和二師兄親眼所見。溫柏成可能說假話,但是兩位師兄不會!
溫柏成卻反問一句:“那你怎么知道三十年前那些人的死跟程世明無關,你難道能確定眼前的危機,跟程世明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我不能!
他這么一問,反倒是把林雨桐給問住了。是了,如果都是程世明干的,那他殺別人是暗殺,殺白三卻是明殺。
她正不知道話該怎么往下說,四爺就問了溫柏成一句:“你覺得這要是真有人有歹意,為什么不多不少,正好相隔三十年?為什么死亡的人數,是整整的三百六十五個人呢?”
溫柏成皺眉:“陰陽一術,講究的便是借天地陰陽之氣。別說天干地支,便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再結合每個人的生辰八字,人的運勢氣場都會隨著時辰的變化而變化。對方是高手,相隔三十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再者,三十年前,師父可能是變數,對象想做什么,卻因為師父借體而生,給攪亂了吧。如果對方也這么想,那么師父會如何呢?你想,師父這三十年都好好的,為何在最近說休養就休養了。這一沉睡,你能估算出他什么時候會醒來?”
林雨桐被說的愣住了。
可四爺的腦子卻嗡的一下:對了!對了!這就對了!
白三便是程世明第一個試驗品。
三十年前,白三死而后生,這三十年來,程世明跟白衣近在咫尺,要是有解不開的仇怨,程世明為什么不殺了白衣?
而這一切,當時的白三不明白,可這后來的白三,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如今躺那里的白三,真的只是休養?
活死人一般的人,他的生魂在?還是跟自己和桐桐一樣,不知道去哪里過活去了?
其實,人們追求的是羽化成仙嗎?不!生老病死,人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拋卻人間繁華,而是長生不老。
這長生不老,便是指活個千年萬年嗎?
不!不一定!往復輪回,難道不是長生的一個法子?
正尋思呢,電話響了,將他的思路打斷了。電話是秦雙打過來的。這邊接通了電話,那邊直接來了一句:“丟了!五具尸體,全都丟了。”
“知道了。”四爺的眼睛深沉了起來,他的猜測,好像對上了,“我們馬上回來。”
啊?
屁股下面的椅子還沒暖熱呢,又往回趕。
這才來,人都沒認清楚,事情還沒處理,這就往回走?干啥呢?遛狗也沒這么遛的?
四爺看了幾人一眼:“五名死者的尸體,離奇失蹤了。”
失蹤了?
林雨桐先起身,看溫柏成:“跟我們一起走嗎?”
程昱二話不說,拉著他師傅就走:“走!當然走了!路上還有個伴兒。”
溫柏成是開著車來的,這次不用穿密林,幾個人擠到車上,林雨桐更得坐到四爺懷里才能擠的下。然后開車不到十分鐘,出來便是小路。沿著小路二里路,就到了鎮子上。再從這個鎮子開車去天師鎮,又是個二十分鐘。
程昱的車在這里,自家開的車也在這里。
四爺安排王不易坐溫柏成的車,烏金坐程昱的車:“半夜三更,又從這個地方出來,兩個人一輛車路上有個照應。”
聽著很有道理,沒人反駁。
林雨桐卻覺得,四爺這是有話要說。
“我開車吧。”林雨桐要車鑰匙。
四爺沒給:“先上車。”說著,一邊上車,一邊擺手叫另外兩輛車先走。
面上看不出四爺有什么不同,但林雨桐知道,四爺好久都沒這么嚴肅過了。沒錯,哪怕他是帶著笑的,瞧著甚是溫和,可她也能看的出來,他現在整個人都繃著呢。
上了車,看著他穩穩的握著方向盤,她才問:“怎么了?你這樣有點嚇人。”
四爺看著眼前的路,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白三是去哪了?”
白三是去哪了?
白三一直在水塔寨呀!
四爺知道的,所以他為什么問出這么一句話?
跟著四爺歷練出來了,有時候兩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但到了如今,很少有那種自己完全聽不懂四爺說什么的情況了。
四爺從來不說廢話,他這么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兩人之間有什么不能明說的?除了跟誰都不能說出口的公司的事,再沒別的事了。
這么一想,再結合眼下,她便明白了:四爺是懷疑如今的事跟自己當初那公司之間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