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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在56
“奪人氣運?”溫柏成有點發懵,“你確定?”
林雨桐點頭,確定的很。
計家的事才完了,溫柏成就打電話。原因嘛,自然是水塔寨吉地那邊的別院竣工了。當然了,林家的院子也竣工了。正好,林大伯打電話叫林爸回去一趟,也該設宴擺席,造房起屋,這是大事。
除了林小姑不愿意回那與她而是是非之地的地方之外,都回去了。爺爺奶奶要走,藤藤也要跟著。
于是,林雨桐開自己的配車,拉著一家子回鄉。這次,四爺倒是不好跟著的。
既然回來了,家里人來人往的交際應酬也不用她。便是不去看看白三和黑四,烏金和趙基石邱毅這些人總是要去瞧瞧的。于是開著又去了一趟鎮上,拉了半車的水果和零食,過去了。
這里對外當然不能說是別院,到了外面一片青磚黛瓦的建筑正門上,掛著個花卉培植基地的招牌。不得不說程昱的腦子好使,這些都是他操辦的。養在這里的花草,尤其是風水花草,那必然不是一般的搶手。而且,這里可以解決一個大問題,那便是大師兄汪國華的兩個兒子的問題。
那兩個心智不全的成年孩子到底是給弄回來了,雖然說手段不怎么光明,但弄回來就是弄回來了。沒用林雨桐求人,一得了消息秦雙就插手了,給補上了戶口。
雖然沒跟汪國華夫妻落在一個戶口本上,但這誰在乎?
農村這種心智不全的,能有個正經名字就不錯了,誰還給他們上戶口?因此,這種的補錄戶口連個浪花都翻不起,找個人在小派出所就給辦了。
如今,兩個孩子的戶口就落在水塔寨,因著補錄的時候就說是走失的傻子又回來了,因此名字隨便,一個叫林大,一個叫林二。連姓跟跟了水塔寨大部分的姓氏,姓林。
做父母的,碰上這樣的孩子,憂心忡忡,說句不好聽的,死都死不瞑目。怕離了他們,孩子會活不下去。所以,最要緊不是有人能照看好他們,反而是得有人教他們生存的技能。讓他們離了誰都能活下去。
林雨桐到的時候,見到了在花棚里伺候花草的哥倆,手腳不利索,但是做的很細致。他們的母親堅持做義工跟他們接觸,所以,哪怕是在國外,在沒有父母親人的福利機構里,兩人也能簡單的說中文,表達意思,聽懂更是沒有問題。
這種風水綠植,有人下訂單,就從這邊調貨,然后公司拿了分成,剩下的招數分別打在兩人的銀行卡上。
因為這件事做的,林雨桐對程昱又高看了兩眼。至少做起事來,他其實是比他師父有門道的。林雨桐還真就納罕,溫柏成那么一個學者,怎么就收了這么一個千伶百俐,八面玲瓏的弟子呢?筆趣庫
汪國華夫妻已經能下地自由活動了,何美蕉坐著搖椅在院子里的陰涼處,看兩個孩子忙。見林雨桐來了,朝她點頭致意。
林雨桐也只笑了笑,遠遠的就能聽到后院的呼喊聲。她一路順著聲音找過去,就瞧見后院預留出來的空地上,邱毅和趙基石兩人一人一把鐵鍬在翻地。看那虎虎生風的勁兒,應該是身體沒什么大事了。
烏金先瞧見林雨桐過來,就撐著傘迎過來:“怎么過來了?不是說我們過幾天就回去嗎?”
林雨桐就四下看:“我師兄喊我來的。他人呢?”
“你哪個師兄?”烏金指了指坐在大樹下的汪國華:“大師兄人還不錯,過去打個招呼。”
他不說林雨桐還真沒注意,汪國華就躺在樹下的一架鋼絲床上。不過遠遠瞧著,確實是太單薄了,跟個紙片人似的。
她過去先給號脈:“您這還得養。”
“能下地走,這都眼看要開學了,我也該工作了。養的事……慢慢來。”汪國華指了指邊上:“坐吧,老三馬上就過來。”
果不其然,才坐穩,溫柏成就過來。
這個人怎么說呢,就是叫人不太舒服。在這里這種環境下,邱毅和趙基石光著膀子跟莊稼漢子似的。烏金弱,但也卷著袖口,領口散著,感覺很隨性。便是汪國華,如今躺在這里,也是一點形象也沒有。之前見李美蕉,人家也是睡衣拖鞋,就在院子里靠著看兒子。林雨桐自己也簡單,t恤牛仔短褲,一雙半拖涼鞋。
可這溫柏成呢,短袖西褲皮鞋,整整齊齊。反正是那種行業大拿的架子一直不倒。在誰跟前感覺都不隨性。瞧著就累。
林雨桐只看了一眼,然后拿著飲料給正忙活的兩人扔過去,又問大師兄:“最近忙,也沒顧上二師兄。他最近忙什么呢?”
“他不在這里住,買了個房子,去看裝修的事去了。他想當一回煙火俗人,隨他去吧。”說著,就坐起來,靠在緊挨著床的大樹上。
溫柏成過來坐了,就插話問林雨桐:“剛才計宏業又打了電話來,說最后你什么都不肯說了。到底怎么著了?”
林雨桐轉著水果刀,拿了個還不算太熟的蘋果削起來,頭都不抬:“能怎么著?那他們家的事,誰也管不了。你要是想管,你去管。我是不會管的。那個因果,我承擔不起。”
溫柏成皺眉:“小師妹,在這一行里,都得有人捧。人家認為你行,你有口碑,才能立得住。”
林雨桐將水果刀放下:“要不,這白衣給你做?”
溫柏成愣了一下,看著林雨桐有些無奈:“小師妹,師父成了這樣,咱們師兄弟……”
“要不然呢?”林雨桐直接打斷他的話,“我要做什么,該做什么,我心里有數。有意見你可以提,但是就一點……”她一字一句的道,“別教我做事。”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叫溫柏成當時就有些下不來臺。
汪國華趕緊打岔:“這個蘋果看著就甜,拿來我嘗嘗。”
林雨桐也知道汪國華的意思,蘋果遞過去,就帶著幾分笑意的道:“大師兄,不是我跟三師兄抬杠。我知道三師兄可能是好意。但是三師兄畢竟不在我那個圈子里呆,我有權知道的,有途徑知道的,他未必就知道。你說,他的消息不知道經了幾手才到了他手里,而他得了消息才好根據他所謂的消息做判斷。他在那種情況下的判斷……對錯其實無所謂,不用到事上一點問題沒有。國家政事兒不是還天天有人議論嗎?但是……議論來的能當用嗎?用他的判斷來干涉我行事,大師兄,這是非常危險的。”
汪國華以為會聽到一下年齡不小了,能自己做決定之類的話,卻沒想到她說出了這樣一番道理來。
確實!她有官方的身份,她能涉及的機密必然比其他人多的多。她不方便對別人說的很多事,但她肚子里肯定是裝著的。這里面的利弊得失,局外人許是壓根就看不明白。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汪國華就看溫柏成:“她是白衣,她的決定就是白門的決定。她想做什么決定都行。若是她想解釋,我們聽著。若是她覺得不必要,咱們連打聽都不要打聽。”至少,在牽扯到白門的事情上,她不可能存在壞心。這就足夠了!
汪國華不僅是溫柏成的師兄,更是他的恩師。因此,在面對汪國華的時候,他謙遜的很。老師說是什么,他便應承什么。i這會子汪國華這么說,他也沒犟著,反倒是接了汪國華沒吃的蘋果:“我跟您切成塊吧。”這邊動手切一塊,那邊吃一塊,他才說:“實在是她太小,忍不住就得替她操心。我跟他爸是同校校友,看著她,就跟看著自家孩子一樣。這心態,我以后肯定擺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雨桐再說難聽的話反倒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氣了。因此她才道:“計家的事,很復雜。我只能說,報應來了。”
溫柏成扶了扶眼鏡:“很麻煩嗎?”
“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林雨桐露出幾分厭惡來,“計家老爺子當年干過奪人氣運的事,你說麻煩不麻煩?”
“奪人氣運?”溫柏成有些發懵,“確定嗎?”
當然確定了!
林雨桐見都圍過來了,她也不賣關子,把事情說了,比如那棺材上的劃痕,還有:“……那個墓穴的位置。早前,計家的墓是以趙春花的墓為陣眼的。那個陣法,最主要的作用便是轉運。計軒和趙春花二人,人人都說他們那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有意思的是,這兩人的墓相隔很遠。趙春花的棺木是在人死后下葬的,可那個墓室,我看了,卻是個老墓室。你說這是為什么?”
溫柏成還沒說話,邱毅就道:“有的人早早的就給自己把墓穴建好,棺材打好,甚至是一放好些年,這也不是什么遭忌諱的事。有些地方還有說法,認為這是添壽添福……”
“沒錯。”林雨桐點頭:“是有這么說法,我也問過計宏業。他也承認,說是那個墓穴打的很早了,據說是趙春花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人差點救不過來的時候就給建好的。那也就是說,趙春花跟計軒成親一年之后,這個墓穴就建造了了。”
汪國華皺眉:“若是這墓穴的位置確實在陣眼上,再要是放上墓穴主人的毛發骨血,用符箓鎮壓……若真是如此,那么這個趙春花的身體必然不好……”
溫柏成恍然,然后便點頭:“是!這計家的老夫人甚少出現在人前,但計家的產業,計家的公司……不管老夫人去不去,有老爺子一份,必然就有老太太一份,因此,知道計家事的都說老兩口感情頗深……”隨即他又皺眉,“可這趙春花不過是一鄉間寡婦……她能有什么運道?”
林雨桐就道:“你跟計宏業交往多,知道的計家事必然是不少的。想來,計家的再度崛起,你多少有些耳聞。”
都說計家家底殷實,這也不算錯。計家確實是大戶人家,可在民國,那時候今兒這個將軍,明兒那個大帥,一個個的走馬燈的輪換著來。后來又是戰爭,家底早就好管了。到了八十年代,計家的第一筆錢,是倒賣古董得到的。古董是家里存的嗎?
林雨桐就說:“我問了計宏業,問他祖母是哪里人。計宏業告訴我說,是河西平鄉人,無意間還說起,說老太太老家沒啥人了,當年那邊的政府要遷墳的時候輾轉才聯系到老太太,只回去過一次,后來就再沒回去過。那個時間,跟計家倒賣古董的時間差不多。”
所以,事情就基本還原了。
計軒本來是訂了親事的,可是在去岳家的時候機緣巧合的瞧見了趙春花。彼時,計家內里,早不是當初那般的光鮮。而趙春花的面相,應該是有偏財。在誰也不知道偏財什么時候來的時候,計軒當然愿意去嘗試一把。當然了,這個趙春花也不是什么好的,計軒示好,這邊就接了。陰差陽錯,導致了許多人的命運因此而改變。比如趙春花的丈夫和兒子,比如計軒的未婚妻!
葛水根死后怨氣不散,計軒卻眼看大限將至。若是事情不處理,計軒放不下子孫和計家的產業。而葛水根估計是程世明另有安排。于是,兩人在都沒有多少時間之后,就達成了協議。計軒舍棄趙春花,而葛水根遠離計家。因為不甘心報應,計軒又一次耍了一手,在陷入彌留的時候安排下來,以他自己為陣眼,然后護其一脈不頹。
說到底,還是奪氣運。
汪國華就道:“只怕這計軒學的是個半吊子吧。”
沒錯!肯定是半吊子。這奪人氣運因為目的不同,術法分類也不同。像是以趙春花為陣眼,那是直接奪了趙春花的氣運。而他以自己為陣眼,其實就是以他自身為媒介,奪計氏其他人的氣運供養一房。這兩種不管是哪一種,放在陣眼里的那個人都不會自在舒服。像是趙春花,為何還能從棺材里蹦出來。腐朽的尸身其實一直沒滅,如同僵尸一般就不說了,關鍵是這陣法將她的魂魄困在墓穴之內,哪里也去不了。人便是死了,其實狀態跟人是相似的。看著身體腐朽,變成那個樣子,而她自己又不能離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該是……何等的痛苦。
葛水根的執著,其實說到底,還是救了趙春花出苦海的。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趙春花會面對什么,但想來,該不會很舒服才對。
計軒估計是不知道這一點的,要不然不會將他自己也放在陣眼里。
但是,誰去管他呢?
汪國華只說了一句,多余的再不說了。林雨桐只點頭,里面的詳情,也不從嘴里往出吐。溫柏成在陣法一道上的水平怕是連計軒都不如。計宏業一定是之前就找過他,他必然是什么也沒看出來。所以汪國華和林雨桐不解釋,他就真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就不會告訴計家。
計軒該受還得受,因果循環,誰也跑不了。不僅如此,知道他如此行事的子孫,接下來怕是有的打了。骨肉成仇,他是眾叛親離,誰不得付出點代價?
汪國華點頭:“這樣的事不插手是對的。”
溫柏成訕訕的笑:“我跟計家工作上合作的多。計宏業這個人也還行,卻也不知道計家有這么多齷齪事。行!不管也罷。”
林雨桐也不提計家支付的報酬的事,雖然沒解決問題,但是把風水局叫破,這就已經是救了他了。只要不把他家老爺子往準備的墓地那塊埋,這個局其實就算是解了。他的錢可不算是白花了。
那邊汪國華收了笑意,說溫柏成:“小師妹處理事情,以后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要插嘴了。我把你嫂子和倆孩子放在這里,周末我就回來跟他們團聚,其他時間我有我的事情要忙。你呢?有時間了就來看看師父,沒時間了就只管忙你的去。白門的事情,師門有召喚咱們盡力,師妹能應付,你就不要插手了。包括你那個弟子也是如此,要經營產業就好好的經營,其他的不用他撲騰了。安全……安全永遠比什么都重要。”δ.Ъiqiku.nēt
這邊訓斥著,林雨桐不好意思坐著看。汪國華面色變了的時候,她就借口上廁所,避開了。
她一走,其他人也都閃開了。
林雨桐在這里是有個院子的,雖然沒裝修,但還是過來看了。烏金趙基石邱毅加上林雨桐,四個人在樹蔭下的石凳上坐了。
烏金問說:“私自干活得的錢,不用上繳吧?”
“憑本事掙錢,誰的外快誰揣著。”林雨桐說著就看趙基石和邱毅,“以后愿意跟著就跟著,吃不到肉喝口湯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