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齒!”姜洛天冷哼一聲,吩咐人將天一道長抬走。
正要帶姜阮離去,姜洛天看到姜云染已經撿了柴火扔進火堆。
快要熄滅的火焰,登時亮了許多。
引的姜洛天多看了一眼,就這么一眼的功夫,姜洛天心中存疑,那些木板真是越看越眼熟啊。
眼熟的姜洛天不由往前走了兩步,拿起來一塊仔細瞅了瞅。
木板還有一股子泥土氣息,甚至有些潮氣。
但不知為何,就是能夠燃燒。
姜洛天抱著木板瞪大眼,“這不是……這不是我爹的棺材板嗎。”
當初,老侯爺遭受大難,尸骨無存。
是他親自挑選的棺材,弄了一個衣冠冢。
“姜云染,你說你這些柴火是從后山撿來的?從哪個地方,你說!”
“大概,就是白云坡吧。”
“白云坡,你撿個柴火你去白云坡那么遠的地方,侯府難道缺你柴火了嗎。”
“哦,路過,說起來奇怪,這柴火自己掉在我腳底下的,不撿白不撿,畢竟我這院里的丫鬟,力氣大的很。”
姜洛天:“……”
“這是你爺爺的棺材板!”姜洛天拔高了聲音。
姜云染眨眨眼,“是嘛,侯爺是不是做多了虧心事,把祖宗陰德都花光了,氣的爺爺從地府爬出來,掀了棺材板啊?”
“胡說八道什么!你這個不孝女,竟然敢燒你爺爺的棺材板,你簡直……簡直氣死我了!”
姜洛天沒忍住,氣的渾身發抖。
懷里緊緊的抱著棺材板,暈了過去。
姜阮驚慌失措,“來人,快來人!侯爺暈過去了!”
今晚的姜阮,格外的忙。
先是她娘在侯府大門丟人現眼。
再是她喚來了兩撥人,一波抬走了天一道長,還有一波抬走了姜洛天。
姜阮渾身狼狽,慘兮兮的從琉璃閣跑出來。
綿綿將披風搭在姜云染身上,贊道:“小姐,今天可真解氣!一個個的豎著來,躺著回去。以后看四小姐還敢不敢帶人過來欺負您。”
姜云染輕笑,這才哪到哪。
“可是小姐,您也不必為侯爺說的那些話傷心,小姐,您要想開些。”綿綿輕聲勸道。
姜云染一臉坦然,“傷心什么?”
綿綿低著頭。
冷幽說道:“侯爺說小姐惡毒,這話,侯爺說的太過分了。今天若不是小姐出手,躺在那的就不是天一道長,而是小姐您了。”
他剛才聽著就很是生氣了。
天底下有哪個父親這般罵自己女兒的。
還帶著道士給自己女兒做法事,想除了自己的女兒。
親生父親拿著刀子往自己女兒心口上捅,換做任何一人,該是何等的傷心。
“有些人,不配稱之為家人。”
上一世,她已家族為先,重親情,護母族,結果落得個慘死冷宮的下場。
這一世,她親情涼薄,看淡一切,誰都無法再傷她分毫。
“記住,以后你們也要遇善則善,遇惡制惡,該出手出手,該出口出口,都是第一次做人,絕不慣著他們,明白了嗎?”
綿綿和冷幽齊齊點頭,“小姐,我們記下了。”
……
這一夜,姜云染睡的極好。
翌日,下午。
“小姐,老爺請您去前廳用膳。”綿綿過來請示。
姜云染正拿著筆在桌案上低首畫著什么。
只不過那畫,有些特殊。
聞,她放下筆,挑眉,“那老家伙醒的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