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的身份還是我給的,我自然忘不掉。”
沈老太太一愣。
她真是氣糊涂了。
她怎么能忘了,沈渭琛當初是和黎姝有過婚約的,而且沈渭琛很是不滿意這場婚事,她在私底下不知勸了多少次,沈渭琛都沒有多看過黎姝一眼。
就和如今對許晚晴的態度一樣。
冷眼相對,拋棄時也是冷漠異常,完全沒有絲毫的憐惜。
沈渭琛一旦討厭某樣東西,就不會輕易轉變態度,在這一方面倔的很,誰的話也不聽。
如此愛恨分明,一身驢脾氣的人怎會又輕易轉變了看法。
更何況,黎姝那見不得人的身份…
沈老太太又仔細看了看沈渭琛。
男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生的是難得一見的俊美,氣質更是萬里挑一的高貴。
這樣優秀的好孫子,一直是她心底里的驕傲,她從沒有懷疑過沈渭琛的能力,更沒有懷疑過沈渭琛的品性。
沈渭琛從小自持清貴,恪守禮儀,雖說有時手段過于狠辣了些,可從不會做有違家風的事,這樣的人又怎么會在小小的黎姝身上栽跟頭。
就比如三年前,沈許兩家因為婚約尷尬之際,是沈渭琛主動提出了讓黎姝假死,換個身份嫁進沈家沖喜的主意,一舉解決了沈許兩家顏面受損的危機。
想到這,沈老太太長抒了一口氣。
她真是年紀大了,眼力見也退步了,一點點的疑心被許家人利用又放大,險些害了條人命。
真是罪過。
沈老太太閉著眼,呢喃著南無阿彌陀佛,轉身回了佛堂。
…
夜幕再次降臨,黎姝仍是沉睡還沒醒。
本就白皙的臉龐如今更顯蒼白,柔荑般的手更是冰涼。
沈渭琛微微蹙起了眉頭,再次握緊了黎姝的手。
“都睡了兩天了,她怎么還沒醒?”
吳彥庭解釋道,“黎姝小姐本就氣血不足,又被困在佛堂餓了三天,連口水也沒喝,這才導致身體虧損嚴重。”
“不過沈總放心,醫生說了,估計明天黎姝小姐應該就會醒的。”
沈渭琛聽了這話,眉頭又緊了一點,“好。”
眼下的烏青很是顯眼。
吳彥庭又說,“沈總,您之前為了抓住那個野男人,在國外奔波了好幾天沒休息好,如今又在醫院連夜陪了黎姝小姐這么些天。”
“依我看,索性黎姝小姐過幾天才能醒呢,不如您先回去歇會,明天再過來。”
“不然,若是黎姝小姐醒來看見您這幅模樣,定是會心疼的。”
沈渭琛聽了這話,緊繃的眉頭終于有了松東。
“她也會心疼?”
冷冽的語氣里似乎有了冰雪消融的暖意。
吳彥庭不明所以地點頭,正要順勢再勸幾句,又聽沈渭琛問道。
“她們如今如何了?”
她們指的是許晚晴和黃連馨。
吳彥庭匯報:“許小姐被許總趕出了許家,流落街頭,我們的人一路跟著,在醫院附近跟丟了,還在找。”
“黃小姐雖說被黃公子關了禁閉,可黃夫人卻是個心軟的,想來此時應該在悄悄給黃小姐送飯呢。”
沈渭琛冷哼了一聲,“她倒是吃得下去。”
神情冷的駭人。
吳彥庭頓時明白了意思。
按照沈渭琛一貫的行事風格,這是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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