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洛側身緊貼在山洞石壁上。無聲的尾隨在那幾人身后,見他們到了山洞深處,開啟了一道銅門,有光從里面射出,想必墻上裝有明珠之類的照明之物。
門內傳出陣陣咆哮聲。
探頭望過去,見少年正指使著壯漢將那兩個百姓推進銅門。
百姓驚恐萬分,叫喊著不肯入內。
少年等得不耐煩了,使勁在其中一個百姓后背猛的一推。
那百姓虛弱無力,哪經得起他推,頓時滾倒進門。
在這瞬間,門內一個龐大的白色之物,在門口閃過,卷了倒地的那人入內,接著又是一些白影閃過。
白影雖然只在門口一閃,但由于里面光明如白晝,讓離洛看清了那個白影形如骷髏。
頓時手腳一陣冰冷,緊緊盯著開啟著的銅門,半響沒回過神,白龍騎,居然是白龍騎。
一聲慘叫將他震醒,只見洞內地面上鮮血亂濺。
心里惡寒。黑白龍騎,喜血腥,但向來聽說,都是食用豬羊等牲口,從未聽說有食人之說。
而這些人為了避免飼養牲口的麻煩,居然捉人來喂養白龍騎。
怒從心起,恨不得沖上去將前面三人盡數殺了,但這樣一來,自己蹤跡必然暴露,想在這么多白龍騎面前活著出這山谷是癡人說夢。
他死了到也罷了,寒宮雪便知道弈園中人已知道她的下落,這樣一來,狗急了跳墻,必定反撲,后果不堪設想。
強忍下怒氣,見兩個壯漢將嚇暈了的那個百姓,丟入洞中。
不敢再耽擱,悄聲出洞,原路潛下水,從水下壁洞潛出,離了水渠也不敢上岸,象這種重要基地,就是在方圓百里之內都會設有暗哨。
冒然上岸,說不準在什么地方便被人盯上。
一路游回,早已是筋疲力盡,咬牙強忍,直到接近弈園后面。才翻了身,仰躺在水面上,稍作休息,慢慢浮回。
進了弈園后山,探出水面,手軟腳軟的正要爬上岸,見不遠處,大石上有一個倦坐著的人影,一身白衣,在這夜色中極為顯眼。
定睛一看,象是玫果,心下奇怪,這半夜三更的,她怎么會在這兒。
松了撐在岸邊的兩只手,蹬著水,游了過去,從水下鉆出,半個身子探出水面,立在大石邊,偏著頭,去看她趴在膝蓋上的臉。不是玫果還能是誰。
‘小妖精’三個字剛要出口,見她睡得正熟,竟不忍吵醒她。
此時的她安靜祥和,全沒有平時的蠻橫,月光在她白凈的面頰上散上一層銀光,清雅絕俗。
他躍出水面,在她身邊坐下,靜靜看著,竟忘了身在何處,多年前她對他做下的種種惡作劇,一一浮過腦海,這時竟找不到一點怒氣,唇邊反而淺淺的露出微笑。
視線慢慢落在她微張的小嘴上,腦海里定格在冰溪里,擁吻著她,被她咬破唇皮的情景。
唇上神經輕輕一跳,猶如被她咬過,呼吸陡然一窒,再也挪不開視線。
他不知該怎么對待這個女人。
不見她時,瘋似的想見她,見到她時,開心的要命,恨自己這么沒出息,惱自己這么不知恥的想靠近她,也氣她見到他時,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強做出一幅不待見她的模樣,與她斗,與她鬧,想以此來告訴自己。自己對她沒有別的想法,然,越是如此,他越想見她。
但當真見到她,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知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也不知這樣對她,算是什么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