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又看了看賬本。把賬本攤在前面,“洛公子,這確實是五年前的賬本。”
離洛丟了手里茶杯蓋,“你拿過來我看看。”
老孟依捧了賬本上前,送到他面前。
就在這瞬間,卻看見桌上放的那個小盒子以及里面裝的尸蟲,面色大變。
玫果一手撐著下巴,冷森森的看著他,“你認得這東西?”
老孟渾身輕輕一顫,忙定了定神,低頭垂眸,掩去眼里前過的慌亂。
“不認得,象是什么蟲子。”
玫果手指捅著盒子外壁,攤到他面前,“你看仔細些,當真不認得?”
老孟背脊冰冷,照著玫果的話,又看了看,“當真不認得。”
玫果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聲音低婉,“這是尸蟲。不過經過煉制,做成了尸蠱。”
老孟額頭滲出冷汗,不自覺的后退一步,大有想奪門而出的沖動,但他不敢,只要他一逃,就什么也不用解釋了,他能逃出這道門,也躲不過弈園隱衛們的追殺。
干巴巴的道:“真是太可怕了。”
玫果將盒子蓋上蓋子,不想再看這惡心的東西,“嗯,這東西的確可怕。不過更可怕的是這東西是從瑾睿屋里尋到的。”
老孟慢慢又退了一步,故作驚訝和氣憤,“是誰這么大膽,敢加害瑾睿公子。”
玫果笑了笑,“看來,你是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之處。”
老孟一驚,玫果剛才那些話怕是有意試探于他,忙道:“不太清楚,不過聽這名字,便想到是厲害的。”
玫果冷哼一聲,“這東西可是你放到瑾睿的被褥里,能不知道這東西的用處?”
老孟臉色瞬間煞白,“郡主冤枉,給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事。再說奴才在虞家四十來年,對虞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這等不忠不義的事?”
玫果眼底明亮,不再看他,端了茶杯,低頭慢慢飲了一口,淡淡的道:“老孟在哪兒?”
“老孟?”老孟愣了一愣。
玫果抬眸看他,“對啊,你把老孟弄哪兒去了?”
‘老孟’一個叮呤,勉強笑道:“郡主,我就是老孟,您不認得我了?”
玫果往下茶杯,站起身,盯著他,慢慢圍著他轉了一圈。
‘老孟’冷汗濕了后背衣衫,臉上的笑慢慢僵硬,強行維持臉上的笑,神色十分古怪。
玫果重新回到座上坐下,“我認得老孟,卻認不得你。”
“郡主,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孟’扭頭看了看門口,不知何時冥紅懷抱著長劍斜依在門框上。
而慕秋正從院里進來。
慕秋武功到底如何,他沒有見識過。但冥紅是冥家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他說第二,沒人最稱第一。
有冥紅把守門口,他是插翅難飛,何況還有個慕秋。
再看離洛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敵意。
只怕自己所做之事,當真暴露了。
當下不再猶豫,突然搶上一步,飛快的扣向玫果喉嚨。
如今之際只有挾持玫果作為籌碼。
然而,他的手剛動,已被離洛扣住手腕。
慌忙運氣反搏,卻提不起一點真氣,大驚失色。
這一愣之間,已被離洛反扭了手臂,按壓跪倒在地,再也動不得絲毫。
抬起頭,見慕秋已站在玫果身邊,陰寒的看著他,不禁寒從心起。
冥紅站直身,走進屋,在老孟身上連點了幾下,封了他的穴道,對離洛道:“可以放手了。”
離洛猛猛踢了他一腳,狠狠道:“你把老孟怎么樣了?”
‘老孟’哭喪著臉,“洛公子,我的確是老孟啊,只不過一時財迷心竅,受人指使才做出這事。奴才當真不知道這東西起什么作用。”
“哦?財迷心竅么?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么?”玫果翻了兩個茶杯,給圍在桌邊坐下的慕秋和冥紅苦茶。
“奴才當真不知。郡主饒命。”‘老孟’身子不能動,嘴里胡亂叫喊。
玫果還沒說什么,離洛沉不住氣,又踢了他一腳,“還不說實話。”
到了這份上,‘老孟’也只能硬著頭皮強撐,盼玫果他們看在老孟為虞家辦事多年的份上,不會要他的命。
“奴才不敢再騙郡主,公子。”
“嘴還硬。”離洛又是一腳踢在他身上。
那一腳幾乎踢斷了他的腿骨,痛得直冒冷汗,“郡主和公子憑什么說我不是老孟?”
玫果笑了笑,“看來不跟你說明了,你是不會承認。”
‘老孟’仔細想了想,不知問題出在哪兒,怕對方只是試探,強辯,“到要聽郡主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