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將手中劍握了又握,恨不得一劍刺穿眼前之人的咽喉,“為何不通知我們。”
末凡凝視著床上的人,唇邊盡是苦澀,“我曾經也以為她死了,但最近兩日,方得她還活著”
慕秋冷寒的眸子不住閃動,強壓下心里痛楚,“此話怎么講?”
末凡眼里滲滿痛,閉上眼,又再睜開,“那無賴和她有感應。”深吸了口氣,對床上的人說不出的嫉妒,他日日為弈風渡氣,雖然保得他不死,但他本人沒有一點求生的意識,輸進他體內的真氣,總是被他無形的排斥,可是這兩日,他突然自行吸收他輸入的真氣。
開始他并沒留意,昨天他在水底感到一股奇異的水流。將他卷吸了過去,然僅是一瞬便自消失。
當時覺得蹊蹺,在水流消失處反復摸索,卻又什么也沒尋到,也就沒再在意,然昨天弈風求生意識越加的強烈。
當夜里夢中聽到一個孩子哭著喊娘親,聲聲揪著他的心,夢中驚醒,再也睡不著,耳邊卻反復縈繞著那孩子的哭聲。
這一切太過于不同尋常,象是幻覺,又象是真實存在。
他隱隱感到什么,今天提早下朝,下冰湖徘徊在昨天產生水流的水底,結果一無所獲。回來后,躺在床上,算著時間,昨天正是玫果落崖一個月整,而他下水的時間正是玫果跳崖之后大約半個時辰,難道這冰湖之底另有玄機?
岸上,他是細細搜查過,根本沒有出路。
而唯一的出路只有這頭頂的絕壁,別說玫果不會輕功,就算會輕功,能下得這絕壁的,普天下只有三四人,玫果說什么也不可能從這絕壁上飛出去。
而水中四壁,他也是一處處摸過,沒漏下一寸地皮,這就是一汪死水,全無洞隙,更無暗藏水道。
如果不是水中另有玄機,為何他摸遍了水底每一寸地方均不見她的尸骨。
他精通天文地理,心里默默的算了算,眼皮不禁陣陣抽跳,腦海里浮現上回玫果服用無回的情景,她醒來也是因為弈風
弈風如今也飲下無回,難道是玫果脫了險,他有所感應,才開始有了求生的**?
這些想法看似全無根據,卻在他心里投下了無法動搖的信念。
在絕望之后,哪怕有一線希望,也會死死拽住。
不過想證明這水中玄機,只有再等一個月時間。
上次玫果飲用無回,因弈風轉醒之事,慕秋也有耳聞,定定的看了弈風良久,“你能確定?”
“不能。”不過末凡心里有再強烈的信念,但終是無憑無據。
慕秋眼里閃著的希望瞬間暗了下去,“她在哪兒跳的崖,帶我去。”
末凡幫他斟滿酒,“你去了也沒用。”
慕秋強忍的怒火直冒頭頂,手腕一抖,窄劍指著末凡胸膛,“帶我去。”
末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拂開胸前的劍,只顧飲酒,“你殺了我,床上那無賴也得死,而果兒只怕也尋不到了。”
慕秋僅存的一點耐性被他磨得絲毫不剩,一把奪過他手中酒壺,擲在地上,摔得稀爛,酒水濺了一地。
“你到底要怎么樣?”
末凡盯著地上酒漬,“弈風的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你回去通知佩衿,要他撒網尋找果兒。”
“你全無線索,要他如何去尋?”慕秋話雖這樣說,但素知末凡是說一不二的人,自不會拿玫果的生死當兒戲,死去的心,又自復蘇。
“未必知辦事,何時需要我們提供線索,你照我的話去做便是。”末凡站起身,抖平長袍下擺,從容走向外間,不管心里再痛,在人前卻是不肯輸了氣度,“不過你可以告訴他,她可能墜入冰湖。”
慕秋一抖手中劍架向他頸項。
末凡身影微動,輕巧的閃開,仍走自己的路。
慕秋手腕僵了僵,“原來你便是未名氏。”冷哼一聲,“既便你未名氏,我要殺你,你也難逃一死。”
末凡轉頭看他,“的確,等尋不到果兒,你再來殺我不遲。”
慕秋將窄劍收于身后,森森的瞪了他一眼,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末凡這樣的男人不虐,怎么過意的去,哎喲,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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