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又笑了笑,輕聲哄著她,“哭吧,不過別哭太久,冥紅還在等。”
他這么一說,玫果反而不好意思哭了,自己扯著袖子抹了淚,“你這人怎么就這么鐵石心腸”話剛出口,硬生生的掐住,他眼里何嘗盛滿不舍與隱忍,“你早些回來。”
末凡點了點頭,環抱著她的手臂猛的一緊。
玫果感覺自己象是要被他勒斷身子骨,接著一松,他放開手后退一步,笑看著她,“去吧。”
冥紅這時才又再轉過身,走到玫果身邊,見玫果兩眼只是望著末凡,心里涌上些酸楚,對末凡一抱拳,“你自己保重。”
末凡這才看向他,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冥紅輕點了點頭,拉了玫果走向自己的馬。
玫果任冥紅拖著,一直扭著頭看著那溫雅的俊容,慢慢的看不清他的臉,忙扯了袖子揉去眼里又再浸上來的淚,只得了片刻的清晰,又再模糊。
也不知怎么上了馬,只知道那個干凈得一塵不染的雅靜身影越來越遠,最后消失,卻仍不舍得收回視線。
冥紅緊握著馬韁的手,手指緊緊摳進掌心,卻不知痛,只是將馬打得一路飛奔,直到玫果慢慢轉過頭,愣愣的看著身前馬鬃,才慢了下來。
“冥紅。”玫果聲如蚊咬。
“我在。”冥紅忙豎起耳朵。
“他很奇怪。”玫果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怎么?”冥紅全身一震,他這些日子沒少跟隨在玫果身邊,她雖然喜歡胡鬧,但他知道她有多敏感。
“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他很奇怪,好象有什么事要生。”
冥紅也有些覺得不對勁,不過他的責任是保護玫果離開燕國,“我們突然從燕京消失,寒宮婉兒不會不知是他做的手腳,他有麻煩是難免的,不過他們終究是母子,你不必過于擔心。”
玫果心里覺得不會是這樣,但仍點了點頭,現在只有這樣想,才有略有些安慰,“我有件事想求你。”
冥紅微微一愕,“為郡主辦事是我份內的事,郡主怎么能用‘求’字。”
玫果咬了咬唇,“這件事不是你份內事,而且你可能會因此受到冥家的處罰,但是除了佩衿和你,沒有人能幫得了我,而佩衿太遠,我怕來不及。”
冥紅暗抽了口冷氣,看向她轉過來看他的眼眸,小臉上神色慎重,眼里盡是祈求,卻又誓在必得,就算他不同意,她也會另尋他法,不過如果那樣的話,只怕更加危險。
審視了她半晌,終不忍心拒絕,心一橫,“你說,看冥紅能不能辦到。”
“我要最短的時間尋到我娘。”冥紅保護著虞國皇室的人,有虞國皇室的人的地方,就有冥家,不管娘的行蹤再詭異,身邊不會沒有冥家的人。冥家的規矩,絕不能透露自己主人的任何事情,要冥紅打探娘的事,便違反了冥家的家規,輕則罰,重則死。
但玫果有信心保得冥紅不死,罰卻是難免,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也只有狠下心,任他受些苦。
“這萬萬不能。”冥紅想也不想便撇臉拒絕。
“是不能,而不是尋不到,是嗎?”玫果緊盯著他不放。
無需瞞她,她是虞家的人,這里面的道理不會不知。
“這件事事關末凡和弈風的生死,我求你幫我這一次。”
冥紅突然揚眉一笑,望向前方的眼眸閃過凄楚,她為了他們的生死,卻要他背棄家族,背棄家族的冥家人,只有死路一條。
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抽了一鞭,俊馬吃痛再次狂奔,銀牙一咬,“我不能答應。”她要他的性命盡可拿去,但絕不是這樣不光彩的死法。
“冥紅,你助我救得他們二人性命,我定會全力保你,絕不會讓你有所閃失。”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冥紅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臉上肌肉崩緊,額頭筋脈微微的跳動,“冥紅難以從命。”
“為什么?難道你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殘殺至死嗎?”玫果的心滴著血,冥紅是極有義氣的人,為什么這時會如此無情?
冥紅冷然一笑,“弈風太子與我何干?”
祝大家元宵節快樂。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