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雖然知道他素來是有分寸的人,這么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但轉眼間就殺這么多的人,終覺得心有不忍,一時間沒能馬上回答。
末凡手臂一緊,將她攬得更緊些,又道:“既然公主不忍心,那這些官兵們同程太監一樣打上四十棍,死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這樣可好?”后面一句自是問玫果的。
玫果這才‘嗯’了一聲。
帳外那些人剛才聽到要處死他們,早嚇得癱軟下去,現在又聽說尚有生望,才算緩過氣來,只有程太監還不知死的亂嚷,要去靠玫果。
玫果冷笑一聲,“這四十棍打得重些。”
話剛落,聽末凡輕聲道:“別氣壞了身子。”聲音軟軟綿綿。
玫果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這還是她所熟悉的末凡嗎?沒等她轉過臉去審視他,他已將她摁倒在床上,他的滾燙的唇片刻間已貼上她的。
她中呼吸一窒,本能的深吸.了口氣,帳外聽到卻象是她在喘息,很容易想到別處去。
冥紅皺了皺眉,并不信二人當真.有什么,但也不知這二人在演哪出戲,但不管怎么說,這樣的情景實在不該再呆在這兒,一揚手,那些隱衛提了殺豬般的程太監和官兵出去了。
等那些人走遠,玫果確信他們.聽不見這屋里動靜了,一把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末凡,攏好衣衫,“夠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雖然被他占盡便宜,但他向來是個自律的人,這么.做,絕不會僅為了占她便宜而沒有別的原因。
末凡也翻身坐起,拉襲衫袍,斜依在床欄上,雖然看.著她的神色依然溫和,但和剛才那陌生的放蕩之態全然不同。
玫果暗松了口氣,他總算恢復正常了。
“普國皇上對你已起疑心,怕你有助虞滅普之心,.這個程太監就是皇上借機派來試探你的。”
“不是子陽派來的嗎?”玫果暗暗心驚。
“如沒有皇上的.肯,這是什么地方,軒轅子陽清楚得很,敢讓他來?”末凡提到普國皇帝時,一絲恨意在眼底深處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那你還打殺他們?”玫果更是一頭的霧水,既然他猜到這些,為什么還敢太歲爺頭上動土?
“哪能當真殺了他們,我知你不會忍心,才有意這么說,等你開口饒了他們。”
“你直接放了他們不就完事了,何必轉這么大個圈子?再說有必要象剛才那樣嗎?”玫果想著剛才的情景,臉上就開始燒。
末凡輕笑了笑,“直接放了他們,皇上定認為你有意隱忍,反而疑心更重。如果我們剛才不表現的親昵些,怎么能有人把你生活荒唐不加以檢點上報皇上呢?”
玫果豎起了眉毛,揪住他的衣襟,“你有意壞我名聲。”
他由著她揪著他,不慍不燥,也無自責內疚之相,“如非如此,皇上又如何會放松對你的警惕?一旦認為你有不妥之處,必定設法牽制于你,那么最先受到牽連的便是鎮南王!”
玫果只覺得頭皮驟然麻,她并不擔心他說這話是夸大其詞哄騙自己,張大了嘴,深吸兩口氣,平復亂了的心緒,消化他所說的這些話,“你剛才并沒看到人,怎么能猜到來人的目的?”
“軒轅子陽雖然把嚴辛給了你,定然會讓他潛伏在你身邊監視你一切行動,那他們之間便不可能斷了聯系。我早上回來里,在院中巡視知道了你毒殺嚴辛一事,嚴辛一死,就和軒轅子陽斷了聯系,軒轅子陽定然會有所察覺,那派人來也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早晚之事。至于是皇上肯,我卻是剛才聽到程太監的聲音才猜到的。”
他長年負責王朝間的來往物品,和這些太監官員自是相熟,也就不難認出他們的聲音。
玫果細細分析他的話,的確該如此,但他的聽力卻未必好得過份了,有這樣好聽力的人,要么天生異人,要么就是有極深厚的內功,在她記憶中只有弈風有此功力,那么他的身份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產生,“你是末名氏?”
末凡笑而不答,只是靜靜凝視著她,他們已很久沒曾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你不說話算是默認嗎?”
“我現在只是你的夫。”他伸手將她飄到唇邊的一縷秀挾到她耳后。
玫果臉上一燙,拂開他的手,“少來,我們算哪門子的夫妻。”
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說過,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可以。”他的視線下滑,掃了眼她小手抓住的衣襟,剛才她衣衫半解的嫵媚之態,仿佛還在腦海里飄浮,身體很快起了反應,忙撇開眼不再看她。
玫果并沒現他的異樣神色,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所說的皇上對她有所懷疑,先受到傷害的就是玫家,而弈風走之前也交待要她注意玫家,這前前后后連起來一想,就一切了然了。
她是有虞國繼承人的身份,雖然并沒正式封號,但在別人看來是早晚的事,如今普虞關系緊張,普國皇帝對她防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她現在要做的正如末凡所說,讓皇上放松對她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