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下落,黑漆大門半開,一個手持鋼刀的官兵打扮家丁砍翻在地,趴伏在門檻上,鮮血從他的身體流出,順著門檻汨汨漫開。
透過半邊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里面有許多官兵持刀屠殺,見人就殺,伴隨著厲聲慘叫,一個個男女家仆倒在血泊之間。
玟果的心赫然加,驚駭的無法語。
她曾隨著弈風沖殺在戰場上,見過流血廝殺的場面,但這樣裸對著全無還手之力,不分老少的屠殺,還是第一次見。
象遇上這樣的情境,按理她應該躲或逃,但她卻神使鬼差的走了上去,邁過門檻上的尸體,進了莊院。
而那些不管是屠殺還是被屠殺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而有所反應,仍自忙著殺人或逃命,也沒有一把鋼刀落在自己身上。
這時一個面目兇殘的官踢翻了一個大約四五歲大的孩童,提起手中的尖刀就要刺落。
看著孩童傻了的臉,一股熱血沖上玫果的頭頂,沖上前想推開那個正要行兇的官兵。可是她的手卻從他身體上穿了過去,而他手中的尖刀徑直刺進了那孩童的身體。
隨著那一聲帶著童聲的慘叫,玟完全愕住了,一來是因為無法忍受這樣慘無人道的屠殺,二來是現自己并非實體而驚住了。
斷的有人在眼前倒下,血流成河,浸過了她穿著鹿皮小靴的鞋底,呆滯的轉著頭,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幾株竹子上,‘鬼面’!
‘濮陽’鬼面
玟果剎時間明了什么。撥腿向里面奔去。
一路上是見人就殺地官兵。但玫果這時再也顧不上這些海里只有幾個名字。謹睿。佩衿。雅兒
奔進二門里地一個避靜小院。顯然官兵尚未殺進來只見一個衣角一閃。一個面色慘然地男子抱著兩個男孩。那男子年約二十來歲。有著驚人地俊美容顏。如果不是年齡大些。與謹睿可以說長得一模一樣。
跟在他身后地是一個面目極為秀美地年輕婦人懷抱著一個小女孩。二人急步狂奔。正要竄進了一片竹林。
婦人腳小。跑得急了。一步沒穩倒在地。半天沒能爬起來。
男子回身來拉,婦人急叫道,“郎君快去,能藏得一個是一個啊。”一邊說一邊推著小女孩,“雅兒,快隨你爹爹去。”
小女孩卻說什么也肯離開著婦人,“奶娘,快起來,奶娘,快起來。”
婦人急得將小女孩推開“快隨你爹爹去。”
小女孩卻撲了回去,拉住婦人哭道“奶娘不要雅兒了嗎?奶娘不要雅兒了嗎?”
婦人急得兩眼淚流,試了幾次站不起身。
男子懷抱著兩個孩童,一個哭喊著一個也哭著叫“奶娘。”
這時廝殺聲已近,男子無法再抱上第三個小孩,只得跺了跺腳,‘哎’了一聲,沖進那片鬼面竹林,到了深處放開兩個小孩,在地上摸索一陣,拉開一塊木板,露出一個小洞,將兩個小孩放了進去,交待道:“你們一定要記住了,不管生什么事,都不出聲響,更不能出來,一直要等到玫叔叔來。”
兩個小童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
男子不舍得撫了撫兩個孩童的小臉,才又對其中一個道:“衿兒,你自來懂事,一定要照顧好弟弟。”
其中一個小孩又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