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向玫果奔了過來,見她呆愣愣的立在那兒,頓時慌住她單薄的雙肩,關切的審視著她,“你怎么了?”
玟果看了看他手中的長劍,抬頭問他,“你殺人要用心嗎?”
冥紅對她話摸不到魂頭,“當然要,你沒事嗎?”
玟果搖了搖頭,“會有人殺人不用心嗎?”
冥紅并沒看見玫果和慕秋在樹上的情景,于她的問話雖然覺得迷惑,但仍看了看地上尸體咽喉處的那點血痕,“剛才救你的人,殺人只怕不需要用心。”
“為什么?”玟果耳邊反復響著慕秋離去前帶著委曲的語音,我沒有一心二用
“能象他這般將劍使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根本不是心控制的了,而是意念,所有一切都只是本能。”他也是用劍之人,但也無法想象出是什么樣的訓練才能讓那個人使出這樣絕命的劍招,一劍畢命,干凈利落。
“本能?”玟果的心輕輕的顫抖,已經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心疼,凄涼,又感到害怕。
“嗯,也就是說他每一個劍招都是條件反射,他的神精永遠是崩緊的,就拉得滿月的弓弦,一觸即,不需要經過大腦,他根本就是個殺人機器,這樣的人只為殺人而殺人。”
玟果沉默了。那晚地所看到地幻覺看來全是真地。只有那樣非人地生活。才能讓他變成這樣。
在那樣地環境中。從早到晚。從晚到早。地確沒有哪一刻神精不是崩得緊緊地。只怕略一放松。便被派進去地殺手送上了鬼門關。
這是什么樣地地獄生活?而那時地他。只是一個幾歲地孩子
這一切全是拜自己母親所賜。那份害怕。正來源于自己地母親。
在她心目中和藹可親地母親為什么能對一個幾歲大地孩童做出這么絕情地事。送他丟進處處蔓延著死亡地黑塔。自生自滅
正如冥紅所說。如果不是憑著本能。根本不能有這么快地反應。那他出沒辦法活著走出那個黑塔。
如今雖然換回了納蘭氏,但仍然虧欠他太多太多多到已經不能償還
既然他殺人真的不用分心,只是本能,那他剛才對自己所做的是真心?
突然間,她不想他再殺人,只希望他象一個平凡的人那樣生活。
冥紅將擒到地人丟進事先備好的木箱。
將玫果抱上馬背與自己共騎,雖然搞定了這批刺客,但不能就此表示安全了,對方很有可能再派第二批,第三批人來。
所以這一路上是不敢稍有疏忽大意的。
玟果有了剛才的經歷,也知道自己這條小命是隨時懸掛在半空中的,所以也不再任性胡來,安安分分的依在冥紅懷里,不再給他添亂。
這一路上,冥紅雖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觀六路,耳聞八方,但心里卻十分高興,有佳人依在懷中,更是受用。
如果不是顧慮到玫果地安全,巴不得走得越慢越好,干脆就這么一直走下去。
回到王府,太太平平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也不事先派人去給寒宮鈺下拜貼,直接坐了輦車去了子陽地府弟。
門口的家丁接了拜貼,見寫著‘平安郡主’四個字,哪里敢有片刻停留,恨不得多長出兩條腿,將腿甩成了輪子,一路奔著管事那兒去了。
管事一聽平安郡主候在門口了,也是倒吸了口冷氣,直奔寒宮鈺地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