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卻搖了搖頭,我先前推測,兇手不是第一次犯案,是因為他無論是殺人的手法,還是整個殺人的過程,都太嫻熟了。
這種情況,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兇手跟二十年前那個兇手,是一個人;二,兇手通過某種渠道,了解了二十年前那個案子的各個細節,并有意地模仿作案,在模仿作案前,他定然還經過了一系列的假想和練習。
這兩種情況,都可以給到我們一種他不是第一次作案的嫻熟感。
小胖的眉頭頓時皺起,一臉困惑道: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這個兇手又是從哪里得知二十年前的案件細節的而且,他得知道得多細啊,竟然連怎么挖心都一清二楚!
云霜搖了搖頭,那就不清楚了,如果咱們能知道這點,估計都能直接推斷出兇手是誰了。
行了,這些不確定的事情后面再聊,咱們擼清現在掌握的情報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楊元一翻開手里的一個小冊子,道:最后一個嫌犯是康秀才,康明輝,這人是我負責調查的,康明輝今年剛滿二十,就住在城外的同化村里,同化村是這附近幾條村子里,唯一一條主要的村民不是軍戶的村子。
說起來,這同化村的來歷也有些悲涼,它是二十年前金蒙國踐踏完山陽縣后,城外幾個村子僅剩的一些百姓聚集到一起建立起來的。
這康秀才的爹也死在了二十年前金蒙國的入侵中,他娘后來沒有再嫁,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他也算沒有辜負他娘的辛勞,不滿二十歲就考上了秀才,聽說這段時間,他正在全力為明年的鄉試做準備。
云霜立刻想到了前幾天到她的小攤位上買果丹皮的張嫂子——康秀才的娘。
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她卻已是滿頭白發,皮膚黝黑,看著,她的前半生確實過得十分艱苦。
但那天來買果丹皮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滿面榮光,卻是沖淡了一些她臉上的苦相。
楊元一繼續道:我們照舊是還沒親自去跟康秀才本人了解情況,但康秀才考上秀才后,幾乎是轟動了整個山陽縣,山陽縣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給康秀才送去了東西以表慶賀,這其中,就屬經營酒樓的賀家出手最大方,直接送了康秀才一輛馬車。
這么說的話,康秀才也滿足有一輛車子的條件。
云霜忍不住問:我記得,你昨天說過,康秀才在和曾家村的死者曾娘子說親像康秀才這樣的郎君,要說親理應不難吧
雖然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但很多人還是很愿意投資潛力股的,康秀才要有想法,想娶個出身好能對自己仕途有幫助的的妻并不是難事,何必繼續在村子里找
楊元一先前跟過曾娘子的案子,對這方面還是比較熟悉的,康秀才是今年夏天考上秀才的,而他和曾娘子,從去年就開始議親了。
然而,當時他只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書生,曾娘子卻已是芳名遠播,來求親的人一茬接一茬的,曾家的人因此……不太看得上康秀才,只是一直把他吊著,但從不愿意給他一個準信。
康秀才考上秀才后,他們卻一下子態度大變,十分積極地想促成這門親事。
云霜一下子懂了,這一回,是康秀才家不愿意了吧
這當然,這是拿兒女親事當買賣呢!
小胖立刻一臉不屑,因為曾家人這些行為,不少人對曾娘子也頗有微詞,背地里說曾娘子好高騖遠、見異思遷什么的。
但我們問了好幾個跟曾娘子走得近的人,他們都說,曾娘子其實人很好,跟人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從不會給別人擺臉色,她在婚事上會有這么多波折,都是她家里人害的。
云霜聽到這里,眉頭一下子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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