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下流水處擺著畫桌,有男男女女執筆作畫,辛安道:就眼前這景就比這些花草強,若是有誰這場面給畫下來,多熱鬧的一幅畫呀。
辛妹妹,不如你來
辛安嚇的連連搖手,可千萬別,我可是第一回赴水華宴,可千萬不能讓我丟人。
林窈笑問,辛妹妹在淮江的時候就沒學點丹青
辛安笑的很不好意思,都學了,有段時間我娘還想把我培養成才女來著,后來發現實在不是那塊料便放棄了,可我也真是有很認真的學,可惜琴弦都斷了也沒學會。
她說的還真不是假話,有些東西還是要靠天賦的,她學算賬一學就會,學女工也還行,就這些附庸風雅陶冶情操的東西學不太會,連作畫也是半吊子,好在先生說她雖畫的不行但也算有靈性,很生動,要不然也畫不出那副唐陌醉酒嚎哭圖。
邱文鴛笑瞇瞇的開口,總算不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的了,我就說嘛,這些東西這么難學,怎么可能人人都能學會
嚴文惠打趣,你總算給自己的偷懶找到了理由。
本來嘛。秋文鴛說的很認真,這些也就是閨閣無聊打發時間用的,也沒見誰成親后還玩這些,會算賬看賬本不就成了嗎
琴聲停了,眾人拍掌稱贊,彈琴的姑娘起身,作畫的人也停了筆,不少人湊上前,想來是要看一看誰的畫作更勝一籌。
邱文鴛念叨著成了親也不好,不能上前去湊這樣的熱鬧。
辛安目光一掃,假山不遠處還站著幾個人,為首的那個是陶怡然,她身旁跟著幾個人,說著什么。
韓婉兒戳了辛安一下,跟著陶怡然的那幾個人你可得記好了,都是她的狗腿子的,不是好東西,回頭你單獨見到她們就繞道走。
辛安側首,笑瞇瞇的開口,大嫂在家甚少出門,有時好幾天都看不到身影,我就是想得罪大嫂也沒機會的,她們應該不會找我麻煩。
幾天都見不到
亭子里的人都很好奇,她不用晨昏定省的嗎
辛安搖頭,她身子不好,祖母和婆母都讓她好好歇著調養,免了她的請安。
眾人神色各異,剛成親就被免了晨昏定省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如同公主般身份尊貴,當婆婆的受不起兒媳婦的禮;要不就是婆母根本就看不上,這讓不讓她出現在眼前,陶怡然擺明就是后者。
她的身子骨的確是嬌弱。
林窈眼帶譏諷,我記得有次宴席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眩暈來著,好些公子都伸手想要去扶她,瞧今日也是弱風扶柳,風一吹就要碎的樣子,看來婚后身子骨更嬌弱了。
邱文鴛笑道:難怪唐世子進了洞房就出不來,說不定當時就暈了也有可能。
幾人嘴巴之毒上輩子的辛安已經領教過了,不同的是這輩子她們的刀鋒不再是針對自己,這感覺又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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