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陪嫁的俏婢均生得非常秀麗出眾,比趙倩大了一兩歲,約在十七、八間。
翠桐俏生生地攔著他垂首道:“三公主有請大人。”
項少龍被平原夫人撩起的欲火仍未消退,見她秀色可餐,神態嬌羞,色心大動,不過想起若這樣放縱,會教趙倩看不起他,強壓下沖動,隨她到趙倩的帳幕去。
翠桐不敢和他并肩,落后了半步,隨在他身后。
項少龍別轉頭瞥她一眼,見她滿臉紅霞,奇道:“小桐姐為何如此害羞?”
翠桐大窘,額頭差點垂至酥胸處,不敢看他。
這時兩人經過了守衛,進入了圍,四個女營外面都沒有人,項少龍終是風流之人,一把抓住起她柔聲道:“你的帳幕里有沒有人?”
翠桐嬌軀抖顫,又驚又喜地道:“大人!求求你,別人會知道的。”
小昭等人居住的帳門掀了開來,嚇得項少龍忙放掉翠桐的手,三步變作兩步,進入了趙倩的帳幕去。
這十天來,項少龍和趙倩兩人郎情妾意,早打得火熱,除了未逾越那最后一關外,什么男女親熱的動作都嘗過做過,忍得不知多么痛苦。所以這兩天他們反克制起來,不敢太過放肆,免得錯恨難返,給別人捉著他監守自盜了這年青美麗的三公主的罪名。
趙倩見他來到,欣喜地把一個親手縫制的長革囊,送給他道:“這是人家特別為你的木劍做的,倩兒最不歡喜兵刀這類兇物,只有項郎的木劍是例外。”接著厭惡地盯了他腰間的飛虹劍一眼。
項少龍貪飛虹輕快,故愛把它隨身帶,見美人情重,摟著她纖腰吻了她香嫩的臉蛋,笑道:“連越國名劍都看不入眼嗎?”
趙倩橫他一眼道:“越劍形質高美古樸,但因它乃趙穆贈你之物,睹物思人,所以我不想見到它。”
項少龍訝道:“原來你不歡喜趙穆。”
趙倩兩眼一紅道:“我不但恨他,更恨父王。”
項少龍將她擁入懷里,移到一旁,和她坐在席上,挨著軟墊,探手撫上她酥胸道:“趙穆對你有不軌行為嗎?”
趙倩被他摸得渾身無力,伏入他胸膛里,幽幽道:“我與魏人有婚約,他尚不敢如此放肆,但倩兒的娘卻是因他而死。”
項少龍一震停止了大手的活動,失聲道:“什么?”
趙倩熱淚涌出,緊摟著項少龍道:“項郎為倩兒作主,替我把這奸賊殺了。”
項少龍為她拭去淚珠,柔聲道:“你先告訴我你娘怎樣被他害死。”
他一直沒有問及趙倩有關宮內的事,還以為現在的趙王后就是她的生母。
趙倩淚眼盈盈凄然道:“那時倩兒的親娘乃父王最寵愛的昭儀,一晚趙穆和父王把娘召了進寢宮,次日娘便縣梁自盡了,倩兒才只十歲,但那情景卻永遠都忘不了,娘死得很苦!”再次痛哭起來。
項少龍想不到這美麗得絕無瑕疵的公主,竟有這么凄慘可怕的童年,任她痛哭泄出仇怨,撫著她香背,心中涌起不能遏抑的怒火。
趙穆和孝成王兩人真是禽獸不如的家伙,竟在宮幃里玩這種變態的色情勾當,由此推之,宮內還不知有多少受害者。
王宮實是個最藏污納垢,不講倫常的地方。
唯一改變這淫亂風氣的方法,就是由自己來把天下統一了,再榷立新的法度。
他記起了墨家最后一個偉人元宗的說話。
當日他和元宗討論起這時代的思想,項少龍提到孔子,元宗不屑地道:“他只是不肯面對現實,終日思古今,只知擁護傳統,不辭養尊處優之人。提倡所謂禮樂,只令諸國君主更窮奢極侈,把國人的財富變成一小撮人的私利。他又只尚高論,不明實務,更不知行軍打仗之竅,更可惡者是鄙視手藝,對種園的弟子樊遲便有‘小人哉’之譏。”
項少龍當然沒有反駁他的識見,不過亦知墨孔兩家的思想實處于南轅北轍兩個極端。
墨子不但是著名的戰士,還是孔子鄙視的巧匠,胼手胝足,以禮樂為虛偽浪費奢侈。還有最大的分別,就是孔子的學說河欣傳統君權,而墨子卻是一種新社會秩序的追求者。
沒有統治者會歡喜墨翟的思想。
這亦是孔子日后被捧上了神的主因。
項少龍從元宗囗中,才知道“儒”這一名詞在當時并非孔子的信徒所專用的。
所謂儒者,最初實乃公室氏室所祿養的祝、宗、卜、史之類,主家衰落后,流落到民間,藉著對詩、書、禮、樂的認識,幫助人家喪葬祭祀的事務,又或以教授這方面的事,以賺取生活費用。
到孔子提出“君子儒”的理想,“儒”才變成了他們的專稱。
每一種學說,代表著一種政治思想。
對項少龍來說,墨翟的思想比較合他的脾胃。不過當然不是全盤接受了。
趙倩哭聲漸止,見他默然無語,忍不住喚道:“項郎!”
項少龍捧起她的臉蛋,親了幾囗后道:“不用怕!以后有我保護你。”
趙倩凄然道:“我不想回趙國了。”
項少龍一呆道:“你想留在魏國嗎?”
趙倩道:“當然不是,只要能隨在你身旁,什么苦我也不怕。”接著飲泣道:“假設回到趙宮去,又沒有了婚約,趙穆定不會放過我,那時倩兒唯有一死以報項郎了。”
項少龍皺眉道:“他真可這樣橫行無忌?妮夫人不是亦可在他魔掌外安然無恙嗎?”
趙倩道:“妮夫人怎同哩!她公公乃趙國名將趙奢,軍中將領大部分來自這系統,所以即管是趙穆亦要對她投鼠忌器,不敢強來。但我趙倩的身份全賴父王的賜予,他不護人家,倩兒便呼救無門了。”
項少龍安慰道:“有我在哩!”這才知道趙妮嫁的原來是趙括的兄弟,難怪趙妮和雅夫人關系如此密切了。
趙倩嘆氣道:“趙穆最懂用葯,若他有心得到我,倩兒根本想拒絕都辦不到,惟有學娘那樣!”悲從中來,再次痛哭。
項少龍心中燒起熊熊仇恨的火焰。
為了趙倩,為了舒兒的血海深仇,當他再回趙國時,就是他和趙穆決一生死的時刻了!他會不擇手段地打擊這奸賊,就算要借助信陵君和平原夫人,亦在所不計了。
離開趙倩后,回到帥帳。
成胥和烏卓兩人在等候著,與他商量往封丘去的路線。
與平原夫人一席話后,使他茅塞頓開,很多以前不解的事,現在豁然而通。
若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定可成為戰國史的權威。
三家分晉,變成了韓、趙、魏三國,但諷刺的是這三個國家無時無刻不在希重歸于一,問題只是由誰來當一國之主而已!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侵略和征服的手段。
首著先鞭,風頭十足的是魏國,連邯鄲都攻破了,并占領了兩年,后因齊國的壓迫才退出。
齊國當然亦非對趙人特別有好感或見義勇為,只是齊國最恐懼的就是三晉合一,因為在那形勢下,第一個遭殃的,當然就是緊靠著三晉的齊國了。
后來魏國遭到馬陵之戰的大敗,十萬雄師,一朝覆沒,連主帥太子申和大將龐涓都送了命,自此一蹶不振。
馬陵之戰之于魏國,有點像長平之戰之于趙人,都是影深遠。
而各國因深懼三晉合一,所以趁其頹勢,連連對魏用兵,齊秦楚接二連三予她無情的痛擊,魏國再無法以武力統一三晉了。
可是秦人威脅卻日益強大。
于是三晉最有權勢的三個大臣,密謀通過婚約等等手段,希以和平的方式使三晉合一,細節當然只有他們才知道了。
但齊國仍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他們,所以田單派來囂魏牟,破壞這次通婚。
現在項少龍幾可肯定囂魏牟不會放過他們。
囂魏牟可不比灰胡這種半賊半兵的烏合之眾,而是職業殺手,有點像他來此前的特種部隊,專門深入敵后從事偵查、顛覆、破壞和暗殺等行動,非常難應付。
所以他們更要早點和援軍會合,那時他們才是真的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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