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溫黎突然不想,也不愿意了,甚至還有點抗拒。
于是她抬手制止了周淮青接下去的行為,并推開了他。
隨后在周淮青一臉意外的細微表情下,站起身,“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是委婉的拒絕。
拒絕了他的主動,也拒絕了他的表白。
溫黎慌亂地從玫瑰園出來,坐在車里,她大腦里的思緒很混亂。
她可以接受她跟周淮青之間的關系是出于交易才產生,所以她一點也不在意他們之間的不平等,也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
卻不能接受這樣的不平等條約在他的口中竟然演變成了真情實感。
喜歡嗎?
他應該對很多人說過這樣的話吧。
拋開周淮青本身這個人不談,他還是江臣的表哥、溫陽的朋友。
簡直是瘋了。
溫黎走后,周淮青的手落在半空,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很長時間。
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他不明白,他是哪個步調走錯了,把溫黎直接嚇跑了。
要說對她的喜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周淮青已經不記得了。
大約是第一次在溫家老宅見到溫黎時,她打扮得像個年畫娃娃,跟在溫陽的身后,甜甜地叫溫陽“哥哥~”。
那時候他就在想,要是有一個這么可愛的人跟在她身后喊他哥哥,好像也不賴。
他開始天天往溫家跑,一年三百六五天恨不得天天待在溫家。
后來,在溫家給溫老舉辦的壽宴上,江臣把她惹哭了,一哭卻哭成了他的未婚妻。
周淮青沒想到,女孩子可真好騙,也好哄,尤其是溫黎。
要知道,在那之前,周淮青是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淚。
再后來,溫黎的眼里只看得見江臣了。
所以在年少時不成熟的情感作祟之下,讓他變扭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想他也許應該搶先一步把溫黎惹哭,再趁機賴上她,而不是故作矜持,扭捏的裝正人君子。
溫黎現在拒絕他,是因為心里始終放不下江臣嗎?
因為不是江臣,所以誰都可以。
可以跟他上床,也僅僅是上床。
周淮青盯著剩下的一只耳環出神,最后把它連帶著盒子,一起扔進了泳池里。
“噗咚”一聲,沉入了水底。
鋪陳在泳池上的玫瑰花隨著水面泛起的漣漪緩緩流淌,一瓣一瓣,看得周淮青心煩意亂。
金毛在他邊上急得亂竄,恨不得跳進泳池里把東西撿回來。
可惜它不會游泳。
溫黎回到藍灣一號后,發現耳朵上還戴著一只耳環。
方才走得太匆忙,她忘記取下來還給周淮青了。
算了,下次再說吧。
這一晚,溫黎又沒有睡好。
第二天。
中午在員工食堂吃飯的時候,林越洋見溫黎一上午都無精打采的樣子,于是主動關懷她,“師姐,你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