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津恪眉宇的那股不悅在看見許時顏手上的那件嶄新男士西裝后,臉色終于有了些許緩和,嘴上依舊不饒人。
“虧你還能注意到我。”
許時顏懶得搭理薄津恪的陰陽怪氣,直接把他拽進了醫院的私人更衣室,伸手把他身上外套脫下來,再穿上新的。
然后又用酒精棉嫻熟地擦掉他手指上沾到地一點兒血。
“好了,走吧。”
做完這些,許時顏轉身就要往外面走,下一秒,一只胳膊忽然環上了她的腰。
薄津恪整個胸膛都貼上了她的后背。
這個擁抱嚴絲合縫,帶著眷戀和不舍。
“不生氣了?”
許時顏挑了挑眉,扭頭看向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的薄津恪。
薄津恪抿了抿唇,斜眸睨她,像是還沒完全氣消。
“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是這么擔心我的嗎?”
果然又是那暗戳戳的陰暗小心思在作祟……
許時顏在心里無奈地搖了搖頭。
以前的薄津恪或者在她面前還會裝一下,現在算是徹底暴露本性了?
“難道我的行動還無法讓你確認答案嗎?”
許時顏轉身,兩只胳膊搭在薄津恪的肩膀上,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亮的聲線帶著繾綣的尾音,像是勾子,一步一步地引著他的靈魂步步深陷。
沒有任何猶豫地,下一秒,薄津恪吻上了她的唇,帶著洶涌的壓抑的思念,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著彼此最真實的存在。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薄津恪才勉強松開了她,彼此的凌亂的呼吸如同絲線般纏繞著。
但許時顏還記得這里是醫院,不是他們的臥室,于是在薄津恪想要再次吻上來的時候,許時顏推了推他的肩膀。
“好了,這里不是個什么好地方。”
許時顏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些許埋怨和警示,看薄津恪的眼神帶著點無奈。
薄津恪恢復了理智,劍眉微蹙,雖然知道這里是醫院,但被許時顏拒絕,還是不太開心,只能抬起胳膊,輕輕地攏了攏許時顏的肩膀。
“那就再抱一會兒……”
“嗯。”
十幾分鐘后,兩人從更衣室出來,秦淮硯也已經到醫院了。
“換個衣服要這么久啊?”
秦淮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朝著薄津恪挑了挑眉,結果被薄津恪一記眼刀給盯了回去,秦淮硯趕緊舉手投降,說起正事。
“張懷黎和關悅曦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了,壞消息是,他們拿走了原始資料,好消息是,偏向他們的那群世家亂成了一鍋粥,紛紛懷疑張懷黎是不是要倒臺了,現在大批的盛京民眾都在指責調查局只顧自己,誰料到,在恐怖分子圍攻調查局的關鍵時候,竟然是海商證券的人來疏散現場,成功維護了撤退路線,只造成群眾四人輕傷。”
“海商的人?”
許時顏眉宇間透出一絲迷惘,扭頭看向薄津恪,過了幾秒,反應過來。
“你是特地打著海商的名義去做事,然后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果然是計之深遠。
這樣一來,海商就可以在民眾心中刷點好感度,順便也將調查局推上了風口浪尖。
“我們和關家,連同張懷黎,必有一戰,上面的檢察院不可能不管,到時候他們所要參考的還是盛京人的態度,但若是我們手上沒有籌碼,他們就只會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去調解那些有錢有勢的世家中人,反正只要能穩定盛京,他們并不在乎到底誰是誰非。”
薄津恪磁性的嗓音緩緩。
許時顏兀自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