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徐軍師說,丘縣呈上去的公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再沒有下文。
折子走的是兵部的路子,同樣走不通。
誰有那么大的權限,唯有內閣的諸位大人們!
西北鎮國公為何剛回順天就深陷巫蠱一案,因為他們要堵住鎮國公的嘴巴,只有死人才能閉上嘴巴!
貪墨軍需不過是戶部最小的一個罪責。
通敵賣國的罪名在這幫蛀蟲眼里,終究抵不過沉甸甸的銀兩。
徐靖提醒道:“你回順天這一路,只怕沒那么容易。
需要我另派人護送你嗎?”
林浩冉要面對的可是戶部、內閣這樣的龐然大物,他身上還帶著賬簿這一關鍵證物。
徐靖可以想象到他這一路會遇到多少的埋伏與追殺。
林浩冉滿不在乎道:“不用!
我到現在還在后悔,當初私鑄白銀一案為什么主動申請前往的人不是我。
原本我們難分伯仲。
趙元翰身為長公主之子,僉都這個位置早早替他預留了,可他這一輩子也就定死在這位置上了。
都察院右都御史的位置,候選人只有你我二人。
就是那一個案子,在你我之間劃開了一道天塹。
如今你成了西北王,連都察院都已經困不住你了!
而我,也終于等到戶部這個案子。
你就等我消息吧!
待我回到順天,用都察院右都御史的密令,向你傳遞我升職的好消息!”
徐靖看著這位昔日的對手,明白他雖然嘴上說得輕松,卻要跨越無數的艱難險阻。
就像當初的他一樣。
徐靖:“行,那你一路保重!”
林浩冉:“你怎么比我還著急,不是還有兩個時辰嘛!
不過說真的,我并無十全的把握。
若戶部真的與西戎那個名叫諾敏的女人勾結,等下他們應該會來贖人。
想辦法替我拖延一點時間!”
販賣軍需暴露的事情,若是能拖延個幾日,林浩冉這一路遇到的風險會減少許多。
徐靖:“我知道。可惜昨夜我們離開軍營的動靜太大,瞞不了太久。
不過你除了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夫人。
她雖然沒有遇到襲擊運糧隊伍的西戎人,卻早早對這批軍糧的去向有了猜測。
我會飛鴿傳書給她。
紫荊關外營地里,不管是你我的去向,還是丘縣嘩變的事情,她都會想辦法瞞住眾人。”
林浩冉想到那位讓自己“夢游”的徐夫人,只覺得好笑。
林浩冉:“我信你,自然也信得過你夫人。”
說罷離開了軍帳。
徐靖看著眼前的西戎人,想到他們口中的那位“諾敏”。
不知為何,眼前浮現出一張明艷的近乎妖邪的面孔。
聯想到許墨雪身邊的西戎細作,徐靖從來不信天底下有這樣的巧合。
這么說梁國公與梁懷之來西北,一切似乎就解釋得通了。
若真是這樣,他必須向明歌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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