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認祖歸宗,卻又被梁國公逼得分府改姓徐。
皇帝有私心,身為臣子豈會不清楚。
質問的話一出口,在梁國公看來就是皇帝更信任徐靖。
梁國公猛然抬頭道:“那臣又做錯了什么?
陛下寧愿讓徐靖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毛頭小子掛帥,也不愿意重用我?
梁家世代忠君,為我朝駐守越地多年。
當初西北鎮國公不聽號令,不肯回順天。
我們梁家軍不同。
臣帶著人馬千辛萬苦從越地趕回來,第一時間移交兵權,陛下看到了嗎?
西北王把持著兵權耀武揚威這么多年,而臣在順天老實安穩地做著沒有兵權的梁國公,陛下都有看見嗎?”
皇帝臉上慢慢浮現出厲色,“所以你是在埋怨朕?”
邊上徐慧被捆住雙手,卻奮力地搖著頭,示意自己的丈夫別說了。
梁國公今日索性豁出去了,“臣只是想要問個明白,陛下這么多年,為何多梁家軍視而不見?
多少次出征的機會,從來沒有我的名字,為什么!”
皇帝:“為什么?因為你上不及你父親,下不及你的兒子。
至少他們不會質問朕,為什么!
老梁國公拼死沙場數十年,從來沒有一句怨!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疏于對你的教導,讓你不懂得君臣忠義。
至于你哪里比不上徐靖——”
皇帝故意停頓下來,斜晲著梁國公,“他只把自己當做朕手里的棋子,這顆棋子落在哪里,從來都是朕說了算。
現在,梁國公,你明白自己差在哪了嗎?”
梁國公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
他本以為可以借用今日的局面,來一出君臣剖心的戲碼。
沒想到陛下根本不按他寫的劇本來。
就聽皇帝繼續說道:“當初你和石朝暉在江南私開海禁斂財,你以為朕全然被蒙在鼓里?
都察院、錦衣衛、東廠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只有你還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若不是徐靖暗中替你求情,你這國公爺的位置,早就坐不穩了。
還有你那個可能是西戎細作的老情人,你當真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
你還在記恨大殿之上徐靖將你一槍挑下馬,殊不知他保全了你最后一絲臉面。
徐靖好歹是你的兒子,朕可以說一句梁國公府后繼有人。
若領兵西北的人不是他,那自然還有更多姓王、姓李的隨便什么后起之秀。
梁國公你這一把刀已經銹了。”
梁國公明白,皇帝口中生銹的不是他日漸衰老的身體。
而是少了想向上爬的年輕人,愿意用自己的一腔忠誠換取陛下圣心的那種信念!
西北鎮國公可以籍籍無名,唯獨不能缺少一顆忠于陛下的心。
從梁國公今日發出那一聲質問開始,他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皇帝:“滾吧!帶著你的妻子回你的國公府好好收拾包袱,給朕滾到西北去!
至于寧明歌,你們會在去往西北的路上遇見她的。”
這一出鬧劇,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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