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不滿地看著寧明歌。
梁國公好歹是順天城的一等富貴人家,主母手中的權柄到底意味著什么,寧明歌只怕還不清楚。
也對,她出身寧家這樣的小官之家。
就算梁靖這段時間將手中積攢的財富都交給寧明歌,和富了三代的國公府相比,依舊不算什么。
梁國公:秋收在即,順天郊外的農莊,這一季的產出大概在兩萬石左右,這些都算做你們夫婦的私產。
兩萬石糧食
寧明歌很想告訴梁國公,自己手上陸陸續續吃下了糧食糧坊多余的陳糧,她手上的糧食已經超過十萬石。
梁國公的這兩萬石新糧價值不少,但和照看婆母比起來,吃力不討好。
寧明歌搖了搖頭,直白地拒絕道:為了順天碼頭的布置,我已經提前收購了足夠多的糧食,國公府的這兩萬石糧食,是公中的產出,我們夫婦二人豈敢占為己有。
寧明歌給了一個軟釘子,惹得梁國公直皺眉。
這是嫌少
他打量著面前的寧明歌,聯想到剛才她提到的順天碼頭,明白過來。
算起來寧明歌在這次的碼頭拍賣期間,沒少賺啊!
用錢看來是砸不動寧明歌了。
梁國公:等下你拿著我的親筆信,去找朱管家。他那邊有一支人馬,可聽憑你指揮。
寧明歌卻忽然提起一件風馬牛不相干的事情,還有一事忘記與公爹您說了,今日我闖入那神婆的院子,帶了梁靖給我的人馬,抽刀差點見了血,應該無礙吧
梁國公無所謂道:人既然是靖兒給你的,那自然由他替你擺平——
梁國公說到一半,反應過來。
寧明歌這是在委婉地提點他,國公府手中的人馬,自然比不上都察院底下的暗衛。
梁國公想到那日在南泉巷子遭人暗算,自己帶過去那么多人馬一點用都沒派上。
最后聽說還是靖兒從秀娘的男人那邊入手,抓住了幕后的指示,這才讓案件有了緩和。
連著被寧明歌拒絕了兩次,梁國公臉色難免有些難看。
他終于有些理解妻子平日里對寧明歌的不滿。
這丫頭實在是太狂妄了!
仗著梁靖的寵愛,簡直是目無尊長。
梁國公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寧明歌能力上乘,看守梁國公內宅是綽綽有余。
身為一個好的將軍,應當允許自己手底下的將士有自己的脾氣。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忍耐、再忍耐!
梁國公:大兒媳婦,一筆寫不出兩個梁字,你可是因為記恨你婆婆當初做的那些事,所以才不肯答應
寧明歌反問道:哦公爹說的是何事
寧明歌的語氣,讓梁國公產生了誤會,只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寧明歌在乎的地方。
梁國公知道徐慧的脾氣。
她小氣、偏心,做事任由自己的心意,兩個兒媳婦在她手里討不到好。
甚至寧明歌在梁靖去往松江的那些日子,在徐慧手里吃過幾次癟,先前梁國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
梁國公自以為是的替寧明歌考慮到:徐慧這人做事沒有章法,你一旦接受府中內務,她會是你最大的阻力。
不過兒媳你不必擔憂,我會替你掃清障礙。
你回去后只管守好內宅,等待一切塵埃落定。
聽說靖兒抓住了北戎那邊細作的蹤跡,陛下那邊已經將自己的案情擱置,一旦北戎有進一步的行動,便是梁國公重獲自由之日。
梁國公自詡是勝券在握,他不知道剛才自己一番話在寧明歌聽來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