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接過圣旨,直接打開。
江離順著“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圣旨內的文字。
只見上面寫著的,居然是讓他撤兵。
這就很奇怪了。
按照他現階段的了解,他們可是占據大優勢的。
這皇帝,怎么會在這時候突然頒布這么一道圣旨的。
江離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個李黑臉兒說的話。
朝中小人掣肘,糧草短缺……
原本他以為是什么朝中大臣通敵賣國呢,這么看來,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兒啊。
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啊!
這要是江山不穩,風雨飄搖也就算了。
可這明顯是形勢一片大好啊!
但通過“自己”這情緒反饋來看,對這份圣旨中的內容,卻并沒有任何意外。
江離前世也只是個小牛馬,對這種朝堂紛爭基本就是兩眼一抹黑。
他知道這里面有事兒,但現在卻看不出什么。
“將軍,圣旨已經交到您手中了,可還有和吩咐?沒有的話,奴婢這就回京復命了!”
見“自己”拿著圣旨半天不說話,跪在地上的兩個太監在“自己”的王霸之氣震懾下,度日如年。
最后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想要先溜。
圣旨中寫著什么,他倆自然是清楚得很。
外人看他們是頒布圣旨的天使,可只有自己清楚,他們來這一趟,幾乎是九死一生。
被眼前這位殺了泄憤都是輕的。
皇帝派他倆來,未必就沒有存了這么一個心思。
說完這句話之后,只見眼前坐著的這位,緩緩抬起頭看向自己,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看樣子二位公公,在宮中過得不太如意啊,上一次見,我記得你還是在陛下身前伺候著的吧?”
兩人聞,頓時汗如雨下。
“還好,還好,勞將軍記掛了!”
“我最近傳回京中的捷報,想必讓陛下和朝中諸公,不太高興吧?”
聽著這話,江離又是愣了一會兒,心中有了些許想法。
兩名太監聞,趕忙低頭道:“將軍多慮了,陛下看到您的軍報,可是龍顏大悅,朝中諸公,更是個個喜上眉梢,恨不得肋生雙翅,飛來這前線,一睹將軍您的風采!”
“呵呵,要是真的就好了,那公公可否為我解惑,既然如此,為何還會有這份退兵的圣旨呢?”
“啊……這……這就不是奴婢這么一個閹人能想到的了,想來不管是陛下還是朝中諸公,都另有打算吧!”
太監說話的時候磕磕絆絆的,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這事兒,也是他能解惑的?
“哦對了,陛下還命奴婢給您捎個話,陛下他很是想念將軍,希望將軍您能在除夕夜前回京,陛下想與您同游賞燈!”
“好,那就請公公回稟陛下,本將定然會在除夕夜前趕回京城的。”
“那,這戰事……”
“怎么,公公還想指點本將一些軍閥韜略?”
“不敢不敢,是奴婢多嘴失了,將軍勿怪,將軍勿怪!”倆太監身體抖如篩糠。
這話他不想問,但又不敢不問。
原本以為自己少了那二兩肉,就能少一些煩惱。
現在想來,當初真是魯莽了啊。
身處這權力漩渦之中,他這個小小的太監,頃刻間就可能被漩渦攪成碎渣。
“好了,軍中閹人不得入內,若非你二人是帶著皇命而來,本將說不得就先斬了你們祭旗了,今日就回京復命去吧!”
揮揮手,示意兩人可以滾了。
兩人如蒙大赦。
要是有的選的話,他倆才不想來這兒呢。
待二人走后,江離有感道心中一陣煩悶,煩悶中又帶著一些無奈和怒意。
不用想,自己附身的這位主,和那位陛下的關系,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君臣關系。
江離惡趣味地想著,難道是為女皇帝?
除夕夜前回去同游?
游完呢,要不要同宿?
和女皇帝同宿……
江離趕忙將心中的念頭掐死,不能再想了。
上一次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萬一是個正常的男皇帝,同宿的話……
至于說退兵的圣旨,如果是按照正常來說,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尤其是即將面臨著大勝的局面,怎么說,也得先打完仗再論其他。
都做到這個位子了,必然是踩著無數枯骨爬上來的狠人,江離不信他會天真地真的退兵。
敢讓攜帶圣旨的太監跪著將圣旨交到手中的存在,會將皇帝放在眼里?
手中這圣旨,怕是比草紙也強不了多少。
江離思索間,“自己”便已經站起身來。
他本以為“自己”是準備研究戰事的,但沒想到,他只覺略過沙盤,來到了旁邊的一個蒙著黑布的架子旁。
沒有猶豫,“自己”一把就將黑布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