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特么掉車斗里了!我調轉身子就往回跑。
跑到煤場大門口,一個看門的老頭攔住我,問我干什么。
我沒理他,撒丫跑向剛剛下車的地方,看門老頭邊攆我,邊嗷嗷的喊。
到地方以后我傻眼了,剛剛停車的地方又多出來七八輛拉煤車,而且顏色和款式都跟我先前坐的那輛一模一樣,我又沒記住那臺車的車牌,忙不迭的就往一臺車的后斗里爬。
這時候,六七個大車司機圍住我,其中一個看似像管事的,瞪著牛眼睛問我:“你是他媽干嘛的?”
我雙手作揖沖著他鞠躬哀求:“大哥,我東西掉車里了,發發善心,讓我上去找找行不?救命的東西!”
那人斜楞眼睛打量我,看我眼神就像是在瞧賊,橫著臉問:“你哪的?我們車里怎么好端端會有你東西?”
“我跟你說不清楚,你就讓我找找行不?”我一把推開攔住我的兩個壯漢,兩手抓著車邦子就要往上爬,結果剛踩到輪胎上,腳踝就被人薅住,硬生生拽了下來。
我“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下巴頦被磨破了皮,兩個壯漢反扭胳膊按住我,我瞪著眼珠子干嚎:“我東西真掉車斗里了,你讓我找找行不?拜托你了!”
那中年兩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俯視我:“行啊,咱等警察來了,幫你一塊找!看你長得就不像個什么好玩意兒,老實說,到底是偷油的還是偷煤的?”
一聽對方說要“報警”,我立時蔫了,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搖搖頭說:“松開我,我不找了行吧。”
中年沖著按住我的兩個壯漢擺擺手:“賊眉鼠眼,絕對沒憋啥好屁,你倆把他拽辦公室去,我報警!我說特么最近煤場老丟東西,估計都是這小子干的。”
我劇烈掙扎幾下,可憑我這小胳膊小腿兒怎么可能拗得過倆整天干苦力的大車司機,極其無奈的被他們扭著朝不遠處的二層小樓走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迷彩服的干癟身影忙不迭跑過來,朝著那中年雙手合十的作揖:“孟哥孟哥,誤會..這是我哥們,來等我下班的,真不是什么偷油賊。”
我瞇眼一看,居然是剛剛收了我半包煙的那個小青年,瞅著他,我快速在腦海中琢磨,以前好像也不認識他啊,他為什么會好端端的幫我。
中年人狐疑的打量我倆幾眼問:“你朋友?”
“真的,我倆從小一個院長大的,他叫小器,我叫小樂,連一起念樂器,嘿嘿..”青年走到我身邊,擺開兩個鉗制住我胳膊的壯漢,拿肩膀撞了我一下嘟囔:“還不趕緊給孟哥賠個不是,小器。”
“行了行了,趕緊滾蛋。”中年不耐煩的擺擺手,指著青年昂聲說:“還有你小樂子,工資都給你結清了,往后別再跑煤場搗亂,聽懂沒?”
“我不是那樣的銀兒。”青年笑呵呵的狂點腦袋,拽著我胳膊連推帶搡的往煤場大門的方向薅,我依依不舍的回頭又看了眼幾輛拉煤車,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五萬塊錢可是我拿命搏來的,更是我未來的生活保障,這一下全都沒了。
走出煤場,他拽著我又走了四五分鐘,完事才松開我。
我感激的朝他出聲:“謝了哥們。”
他撇撇嘴,直接朝我伸出黑不拉幾的手掌道:“不謝,拿來吧。”
我有點懵逼,吱嗚:“拿..拿啥?”
他梗著脖頸瞪眼:“廢話,當然是感謝費了,剛才要沒有我,你信不信他們肯定先捶你一頓,完事直接扔派出所,你小子剛才還懵我,說自己是跟車的,我看你是偷油的吧?行了,咱別扯沒用的,兩千塊錢感謝費。”
我哭笑不得解釋:“哥們,我真不是偷油的,而且也沒兩千塊錢。”
他掏出手機,裝腔作勢的威脅我:“少來這套,抽中華的人跟我哭窮是吧?信不信我讓他們把你再抓回去...”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