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波波迷迷瞪瞪揉著眼睛正發愣的時候,我已經把手機界面切到瀏覽器,迅速開始百度我們縣的政府網。
幾秒鐘后,我眼珠子突兀睜開,臨縣城建局的管事的人還真叫夏東柳。
我對照一下筆記本,又看到底下寫著個叫“李響”的人名,又在搜索引擎里找了一下這個人,得出來的結論竟然是我們縣土地局的辦公室主任。
我不信邪,將筆記本上所有標注著人名都挨個查了一遍,結果當場就傻了,這些人無一例外幾乎都是各個單位的小頭頭,職位高的可能是某局的一把手,職位低點的也至少是個科長之流。
政圈大拿vs銀行卡號,再加上那天晚上內個家伙差點掐死我的兇悍男人,剎那間我好像琢磨出點頭緒。
見我兩眼閃閃冒金星,盧波波擔憂的問我:“朗哥,你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搖搖頭,撥通呂兵的電話號碼,很快那邊接了起來,呂兵迷糊的問:“什么事情?”
我急促的說:“兵哥,你快點來我家一趟,晨子知道在哪,急事!”
十多分鐘后,呂兵和楊晨光著膀子,趿拉拖鞋,就穿條褲衩子推開我家大門,呂兵黑著臉出聲:“你如果說不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肯定揍你!”
我陪著笑臉,給他倆挨個發了一支煙解釋:“兵哥,這個本子我之前跟你說過,剛剛我查了一下這上面的人名,可了不得了..”
聽我說完,呂兵瞇著眼睛接過本子,又對照我剛剛手機查不出來的資料,低頭陷入了沉思。
我則扭頭打量他,呂兵的身材格外勻稱,我一個老爺們瞅著都嫉妒,兩條臂膀粗壯卻不顯臃腫,小腹不需要刻意吸氣就能看到八塊腹肌。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呂兵身上的紋身,他的前胸紋了一只猙獰的惡狼頭,狼頭的嘴邊滴答著鮮血,看起來格外的栩栩如生,他的胳膊上是一條格外花哨的花臂,像是幾尾長了獠牙的錦鯉。
兩三分鐘后,呂兵不確定的撓了撓額頭說:“我感覺這玩意兒應該是個匯錢的賬本,至于匯的是什么錢,不太好說。”
我搓了搓手問:“哥,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給這幫狗籃子上供的銀行卡號。”
呂兵搖搖頭說:“不一定,畢竟現在好多混政圈的人私底下也做點小買賣,雖然違反原則,但也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就算被揭露,他們隨便往親戚身上一推,影響也不大。”
聽完他的話,我頓時泄勁兒了,本來還想著能通過這本子扳回一局。
呂兵叼著煙嘴問:“你們在銀行有熟人不?可以隨便查個賬號,如果涉及的金額大的話,那你的猜測基本就穩了,就算猜錯了,只要金額過大,這本上的人絕逼慌神兒。”
盧波波想了想后說:“我有個老鄉在建行當保安,好使不?”
“門在那邊,自己滾!”我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臭罵。
呂兵把玩著打火機沉思半晌后說:“如果你們不怕麻煩繼續擴大的話,其實也可以試著明兒找個復印店,把這一溜銀行卡號打印出來,完事去找那個叫夏東柳的,看看他啥反應,如果他心里有鬼,呵呵..”
我咬著嘴皮發狠說:“能雞八咋地,大不了把我們全銬起來,正好進去給皇上作個伴。”
呂兵拿出手機說:“這事兒挺冒險,反正我不太建議,我拍幾張照片,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點啥。”
拍完照以后,呂兵環視一眼我家,笑呵呵的問:“這是你家啊?挺不錯的。”
我此刻心里已經動了念頭,隨口敷衍:“不錯啥呀,這破房子如果扔京城叫四合院,象征富貴和身份,但咱這個小地方就是窮逼的代表。”
呂兵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憂傷的嘆氣說:“栽點花,養個鳥,可比那些住高樓的愜意多了,我以前有個老哥哥特別稀罕這類小院,唉..行了,早點歇著吧。”
呂兵摸了摸胸口的紋身,起身朝我擺手:“沒特別的把握,盡量不要沖動,還有這個小本子千萬保管好,有人找你要的話,盡管獅子大開口勒索他。”
盧波波迷惑的問:“哥,你剛才不說不敢確定這本到底是干嘛的么?”
呂兵好笑的說:“咱不確定,但是要本的人肯定知道吶。”
說完話,他拽著還在走神的楊晨就離開了,自從分手以后,楊晨整個人就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說的比較tvb點就是“有情人總被無情傷”,畢竟在一塊處了那么久,換成誰也不可能馬上走出來。
他倆離開以后,我捧著筆記本又仔細打量半晌,最終打定主意鋌而走險試一把,錢龍的脾氣暴,進看守所肯定免不了跟人干仗,他那小身坯子手里有家伙式還湊合,什么都沒有,就等著被人暴揍吧。
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手機震動一下,王影給我發過來一條語音,很是疲憊的說自己剛直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