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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回 巡金陵百官接龍輿 獻邪書佞臣

                于成龍忙收攝心神說道:“快請!”正戴帽子要出迎時,郭琇已大踏步進來,微笑道:“振甲,我是來給你道喜來的!”于成龍一邊讓座,一邊說道:“你也學會這一套,俗不可耐。做官不貪乃是本分,只因贓官多了,不貪的才受表彰。細想起來,慚愧之余還有點令人寒心吶。”于祿素知主人平日很賞識郭琇為人,便將于成龍珍藏的雨前茶濃濃泡了兩杯奉上來。

                郭琇品著茶,看了看壁上掛的菜色圖,沉吟良久,一笑說道:“話雖如此,蒙圣上如此厚愛重恩,還是令人可羨可敬。方才見著魏東亭,聽說圣上有意命你出任江南巡撫。無論如何,于此對百姓總是好事呀!”于成龍微笑道:“哪里有這個話?這樣破格提拔從來沒有,我也承當不起。”

                “破格!”郭琇呵呵大笑,“比起明珠,由一個三等侍衛起用左都御史;比起高士奇一日七遷;你這算什么破格?我所以歡喜,朝廷又多一良臣,百姓又得一護民清官。”

                他這樣一說,于成龍也有些信了,啜著茶半晌沒吱聲,許久,才嘆道:“直道難行啊!要不是主上圣明,像你我這樣的傻子,早被人放在砧板上剁了。”

                “今日我心里也很不安靜,很想和你聊聊。”郭琇也嘆息道,“據我讀史所見,當今皇上實在是命世之主。說良心話,我原來小看了皇上,就因為心中存了華夷之界。幾年來看看主上行事,我倒不甘沉淪,很想竭盡綿薄之力做一點事了。”“哦?”于成龍一笑,“你犯顏批鱗,史書上已經少不了你了,還要做什么大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再說如今主明臣賢,你有什么事要做呢?”

                郭琇冷笑一聲說道:“足下這話只說對了一半:主明不假,臣賢則未必!我不會吞吞吐吐講話,沒有你那樣深沉。實相告:我以為主上已被群小所圍!”

                這句話說得太重,于成龍怔了一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卻聽郭琇侃侃道:“索額圖恃功造惡,僅在吏部賣官三百余員,得贓銀不下幾百萬兩,滿朝文武,除了李光地這個偽道學一人不信,一人不靠;明珠、高士奇二人原都是叫化子似的走進北京城,你去他們家看看,都是富可敵國,揮霍金銀如糞土,年俸只有一百八十余兩,他從哪來的那么多錢?剩下一個熊賜履,只知明哲保身、埋頭教讀皇子,如今連政務都不問!這樣的人能把太子教成什么樣兒?所以逢他來都察院講學,我郭某退避三舍,從來不聽!”郭琇越說越慷慨激憤,臉漲得通紅,“……主上越是仁德寬厚,臣下越應該嚴以律己,這幾年反倒越來越肆無忌憚!唐明皇先明后暗,先有開元之治,后有天寶之亂,前事不忘后事之師,我這個官有時想起來,真覺得痛心疾首!”

                于成龍默默聽著,心中原來又歡喜又激動的思緒被沖得一干二凈。但他是有心術的人,不似郭琇那樣熱血一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干。他一邊沉思,一邊說道:“你說的這些不無道理,我聽著你有點想蠻干的意思。兄弟,你聽我說,除了高士奇,余下的幾位在主公親政和平‘三藩’時都是有功的。說上書房里沒好人,那就連皇上也不好了,這件事你想過沒有?”

                郭琇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件事他還真沒想過,將上書房的人都說成是“鼠輩”,康熙還有何“明”之可?

                “為了打老鼠不傷花瓶兒,只能一個一個來,”于成龍深沉的目光望著窗外,“激濁揚清是吾輩之責,當今天下要做這樣的事,舍我其誰?”郭琇聽于成龍話音,似乎準備放頭一炮,想想索、明二人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龐大的官僚網絡,也真令人膽寒。郭琇咬牙想了半晌,說道:“我二人朕名上折,先將明珠這賊參倒了再說!”于成龍搖頭道:“縱觀史籍,無論明君昏君,像明珠這樣經營了十幾年的權奸,從來沒有一本參倒的。這事得慢一點來,看準了他最易擊垮的劣跡。我打頭,你也上本,朝臣們一擁而上連章參劾。以主上圣明睿斷,總要拿掉他的!”

                兩個人正說得入港,忽見于祿從外頭進來稟道:“老爺,魏府里差人來,傳旨叫老爺覲見皇上呢!”于成龍忙起身恭謹答道:“是。”一手握了郭琇的手道:“郭兄,一齊參本,主上反而要起疑。我在南京先干,你回北京做點準備,一本不成上十本,一年不行來年接著干,總不能辜負皇上的知遇之恩。”說罷徑自去了。郭琇一直目送于成龍出了二門,方命轎回驛站去。

                魏東亭的私邸坐落在清仁巷內,離著于成龍的道臺府有八里之遙,于成龍趕到魏府已是酉末時牌,炎炎紅日西墜,翩翩倦鳥歸巢。到了清仁巷口,于成龍便下了轎,這才發現清仁巷已全部被拆掉,拓寬了一丈有余,迎街口的一道粉墻足有二里長,全系新建,隔墻眺望,里邊綠樹婆娑,掩映著幾處的亭榭樓閣。原來魏東亭借庫銀五十萬兩大興土木,是為皇上南巡做準備的。于成龍正在暗自嗟訝嘆息,石坊前守候的侍衛素倫早看見了,忙招手道:“于大人,方才里頭還傳話問你呢,快請進吧!”

                于成龍跟著素倫直趨儀門,因見總督葛禮跪在書房門口,便問素倫:“主子在書房里?”

                “不在,”素倫笑道,“主子傳旨叫他在這跪著,足有半個多時辰了。他辦砸了主子南巡的差事,今兒又送了一本什么養身修道長生不老的浪書來,惹惱了皇上——那不是明大人和索大人來了?咱們聽聽有什么旨意?”于成龍看時,果見索額圖和明珠一前一后從南花園月洞門出來,只對于成龍略一點頭,便徑向葛禮走去。

                “葛禮,”索額圖面色陰郁,不緊不慢地說道,“有旨問你話。”

                葛禮局促不安地叩了頭,笑道:“奴才葛禮恭聆圣諭。”

                “逆賊楊起隆在莫愁湖和白沙渡兩處行宮架炮,意在叛逆。你奏稱總督署下標營火器并未丟落,今查火器營裝備清單,內中竟無賬可尋。”索額圖款款說道,“有旨問你,你如何知道大炮并未丟失?”

                葛禮的臉蒼白得像紙一樣,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輕聲答道:“江南大營共有炮二十四門,因數目有限,奴才一向親自管理,因此未造賬入冊。總是奴才有輕忽之心,辦差不力,這就是罪,求主子嚴責!”索額圖透了一口氣,又道:“奉旨問你,南巡如此大事,你意將行宮造于逆賊炮口之下。事發之后寫折謝罪,一味支吾搪塞,并不引咎請辭總督,鎖拿問罪。朕來南京,你輒敢以妖邪之書上朕,意在阿諛取悅,蒙蔽朕之天聰!你為何這般寡廉鮮恥?”葛禮聽圣諭語氣如此嚴厲,頭上的冷汗早淌了下來,俯伏著頭也不敢抬,顫聲答道:“奴才恬不知恥,有喪人倫之道。主上問到這里,奴才還有何詞可對,總求皇上降旨嚴處!”

                “葛禮聽旨!”明珠臉上毫無表情,徐徐展開黃封詔書,朗聲宣道:“葛禮身居總督,開府封疆大吏,本應精細坦誠、忠于職守,以報國家隆恩。受命籌備南巡重典,怠忽輕慢,任用匪類,致使逆賊詐謀險有得逞。朕不即罪,而該員恬不知恥,并無引罪惶恐之情,實屬頑鈍不化。著葛禮革職,發往延安府軍前效力,以觀后效。欽此!”

                “臣……謝恩!”葛禮深深叩下頭去。明珠將葛禮的頂戴命人收了,換過臉笑吟吟挽起葛禮,說道:“仕宦之途,榮辱進退都是常事,葛公也不必過于掛懷。延安府處西北糧道沖要之地,主上叫你去,不日還有恩詔,只要好好辦差,起復也不是什么難事——不要這么喪魂落魄的,走,到前頭叫虎臣弄席酒,我給你餞行!”索額圖陪著明珠和葛禮才走了幾步,回頭見于成龍站著發愣,忙道:“振甲,你還不進去?主子在枕霞閣等著見你呢!”

                于成龍勉強笑著點了點頭,今日大開眼界,他見著了“相臣”的城府。索額圖的心思他不曉得,但明珠一向對葛禮百般壓制挑剔,明眼人都是心里雪亮。葛禮革職明珠當是最快意的,但他的撫慰話偏說得溫馨可人。這份心機,自己斗得過么?一頭想著,一頭跟著素倫七折八拐地向南花園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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