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如此好心?”張小寶不解。
“他吃了我們家的飯,便也是會做點事的。”張小碗朝弟弟笑笑,她本想多說幾句,但想想也作罷了。
這些事,是說道不清了,她要是讓他們對著汪永昭盡量客氣點,恐他們還會多想,以為她對他有什么夫妻情份,到時怕是為她不得他喜歡更憂心。
如此,便這么著吧,辦完了喜事,家人便也走了,不會多見著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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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在用他的方式訓練著汪懷善,也并未再對懷善一些不善的舉措生什么大氣,頂多就是訓斥幾句。
他對汪懷善是心生暗怒的,張小碗也看得出來,但她也并未再叫懷善去更多的忍耐,讓他對他時刻恭順。
說來,她舍不得。
所以,她用她的方式替他彌補,冷眼掂估著汪永昭的怒火有點差不多了,他來時,不待他發話,就送杯茶給他喝喝,要是懷善犯的錯再大點,例如有次她兒子把汪永昭氣得臉都鐵青了,好幾日不再帶汪懷善練武,她便做了件外袍,差江小山送了過去,即日,汪永昭就又過來帶汪懷善去他的兵營了。
汪永昭也對張小碗怒道過“慈母多敗兒”,張小碗柔順地微笑聽著,但回頭該如何就如何,時日一長,汪永昭見到張小碗都要多吸幾口氣,生怕自己沒被那孽子氣死,就被這表里不一的糙婦先給氣死了。
這日,有人在兵營里給汪永昭的鞋里送了只死老鼠進去,汪永昭便壓了汪懷善在馬上,快馬騎了過來,在大門邊他馬都未停,一進到那敞開的大門,就便把這小兒從馬上擔起扔到了地上,翻身下馬,對著那在院中曬干菜的婦人大聲怒道,“你再縱這蠢貨下去,我便替你收拾了他。”
汪懷善一下地就打了個滾,滾到了張小碗的腳邊,那邊汪永昭在怒叫,這邊他就在他娘的腳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喊,“娘,娘,父親大人要殺子,他說他要親手在你面前殺了我,我的娘啊,你可要為孩子作主啊,這次我可沒得罪他啊,那死老鼠進了他的鞋,他道這是我干的,可我是如何進得了他屋子放死老鼠?這可是大大的冤枉啊”
這廂,聞聲孟先生也從他的屋中走了出來,汪懷善一瞄到他,立馬朝著喉嚨朝他的先生也哭喊道,“先生,先生,你可要為我作主啊,父親大人要親手殺了我啊”
汪永昭只說道了一句,這小兒就一骨碌地說了一大長串,字字都指他要殺子,頓時他氣得喘了好幾口氣,那馬鞭便揚起,狠快地往他身上招呼了去。
“哎喲,真要殺我了啊,真要殺我了啊,你們可看著了啊,先生,娘”汪懷善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退就是退后了好幾步,又堪堪躲過了頭兩道鞭子,但饒是他身手敏捷,但汪永昭也是動了真氣,那手下未再講太多情面,一揚就是揚了數鞭,還是有兩道打在了他的身上,抽得他嘶嘶地叫疼。
張小碗見罷,那溫和的臉也冷了下來,迅速跑了過去,擋在了他的前面。
汪永昭那鞭眼看就要打上她的臉,急力順勢往旁一抽,才落在了她的旁邊,這時,汪永昭已然火冒三丈,拿著馬鞭指著那婦人的臉,“你這蠢婦,瞧你教出的好兒子,還不快給我滾到一邊!”
他已怒氣騰騰,那廂汪懷善一聽他罵他娘,頓時瞪大了眼,也不躲躲藏藏了,他拿出小刀就割了腕上綁的繩,眼看就欲要跑上前
可他只剛剛有了那個想法,站在他前面的他娘就冷不丁地轉過了頭,冷冷地橫了他一眼。
頓時,汪懷善就收住了那握刀的手,慢慢地把刀子又藏到了袖下。
張小碗再次快速回頭,見汪永昭臉色截然不對,她便快步上前去扯了扯汪永昭的袖子,朝他福了一禮,快快聲地道,“是我過于縱容了,您別生氣,是我婦人之仁了,您該訓的就訓,千萬別生氣。”
她說得極快,聲音卻柔得很,汪永昭聞冷笑出聲,瞧了這手段極為厲害的婦人一眼,便怒氣沖沖地往那屋內走去。
張小碗看他朝是往堂屋走,便也松了口氣,隨即沉下臉,拉著低著頭的汪懷善到了孟先生前,對他說,“給我跟著先生,去跟先生說道說道,你剛才犯了什么錯!”
她話說得極重,汪懷善卻委屈不已,他不敢辯駁,只是抬起了腦袋,委屈傷心地看著他娘。
張小碗見狀,氣得冷笑出了聲,拿著手指著截著他的腦門,“對我也敢如此了?你說說,你這段時間干了多少壞事?”
“那死老鼠真不是我放的。”汪懷善還是委屈,這時他伸手過去扶住了孟先生,對他先生請求支援,“先生,這次真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做的?”張小碗聞,也不趕著去那堂屋了,頓住了欲在抬的腳步,瞧她那嘴硬的小兒看去。
汪懷善見他娘一臉欲要收拾他的神情,不甘不愿地說,“真不是我,是營里的一個哥哥干的,真真是冤枉了我。”
他只是看見了,沒說罷了。
“你敢說不是你黑狼營里的弟兄借你的名義出氣?”張小碗頭都疼了,小小地抽了一下他的腦袋作為教訓,又轉頭苦笑著對孟先生說,“還得請您多教教。”
“去罷,我跟他說。”孟先生見了這一出,剛看著那年輕的總兵那一臉有氣發不出的神情也覺得好笑,但弟子也還是過于任性妄為,他正有意要說教一翻,便朝張小碗點了下頭,肅了肅臉,讓汪懷善扶了他進門。
那堂屋內,汪永昭一見到那婦人進了門,便譏俏地挑起了嘴角,“怎地,這次是端茶,還是做袍,還是又要給我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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