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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一章 血紅雪白(二)

                “你說完了么?”李鴻啟的聲音嚴厲起來。他的夫人想說點什么,李鴻啟一揮手,李夫人也不敢再試圖說什么了。

                李玉簡倒是經常被父親訓斥,倒也沒有太害怕。

                畢竟是自己兒子,李鴻啟是動了真氣,本想好好說話,可他還是忍不住猛拍了一把桌子,“你尚遠師兄拜到我門下的時候已經有功名了,他家比咱家有錢的多!你看每次給咱家拉煤的時候他是站在那里看人給搬的?什么時候不都是他親自動手和那些運煤的師傅一起搬,然后給搬到位置的?你呢!能少干一點你什么時候多干過一點?”

                李玉簡聽了這話,還是不服氣,他氣鼓鼓的說道:“那不過是他想討你好!再說,搬煤的次數怎么都是我多!”

                “你說的不錯,他就是想讓我高興。”李鴻啟說道,“不過,子游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你尚遠師兄不僅是有事弟子服其勞,他是真心敬我,他干這件事就是給我干的!你干事情哪次不是要么被迫無奈,要么就是想讓別人知道你干了這些事,想讓別人知道你有能耐對別人好?你這是敬么?你也努力想混官場,可是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這是在故意賣好么?你總說官場上的人看不上你,人家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不搭理你,你自己就自己跳出去給人干事。你這么做,誰能真的敬你?”

                李玉簡一聽父親居然指責自己不孝,加上父親又毫不客氣的直戳到自己的短處,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

                李鴻啟冷笑一聲,“子曰: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我這方說你幾句,你就變了臉色,這能叫孝?你這心里面難道有敬?你自己都不懂敬,你又怎么可能讓別人敬你?”

                聽完這話,李玉簡臉色更難看了,他強壓住怒氣說道:“爹,按您說,我這既不孝,又不敬,合著我就是廢物了!”

                李鴻啟大怒道:“你還以為你不是廢物么?!”

                見父子兩人鬧到如此不可開交,李老夫人再也看不下去,她啪一聲就把筷子扣在桌子上。“老頭子,你不讓我說話,不過我這會兒一定要說話。”

                李鴻啟此時氣的夠嗆,干脆別過頭不吭聲。

                李老夫人也不管李鴻啟,她對著兒子說道:“玉簡,你覺得你爹看不上你。我得說,你是真不懂你爹,你爹對你的期待可比尚遠高。只是你爹真的不懂你。你不要賭氣,也不要破罐子破摔,我來問你,你覺得你自己的能耐,你當個幾品官就滿足了。”

                李玉簡素來敬愛母親,聽母親這么一說,他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當個六品官吧。”

                李老夫人笑了笑,“差不多吧,我覺得你這輩子也就這個能耐了。”李老夫人笑道,“但是你爹想讓你干什么?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就你這秉性,下力氣活你是死都不愿意,干大事你沒這個志氣和膽量。修身自然修不到哪里去,齊家么也就是讓家里能不挨餓。可你爹是想讓你這一步步走下來,最后能夠治國平天下的。”

                母親的話是句句在理,李玉簡先是大覺愕然,在他印象中,老爹李鴻啟從來都極為嚴厲,根本談不上對自己即以厚望的樣子。但是自己母親的說法卻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且母親直接了當的指出李玉簡自己其實沒什么上進心,而李玉簡方才又吹了那么不甘尚遠之下的牛皮,此時李玉簡反倒羞愧的滿臉通紅。

                李老夫人微笑著說道:“玉簡,你這聰明是有的,論背書你可比尚遠強多了。別說尚遠,你比你爹都強的多。我嫁給你爹之后,你爹到二十幾歲的時候,當了私塾先生,講課前還經常拿著書在屋里面邊走邊念。我問他為啥,他說他記不住,總是忘。他念得多了,我聽都背會了。”

                聽李老夫人說起這些軼事,李玉簡倒是極為吃驚。李鴻啟想起以前的事情,忍不住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但是李老夫人卻收起了笑容,“我還記得你爹念的書里面有那么幾段,君子之學也,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體,形乎動靜。端而,蝡而動,一可以為法則。小人之學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間,則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軀哉!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君子之學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學也,以為禽犢。故不問而告謂之傲,問一而告二謂之囋。傲、非也,囋、非也;君子如向矣。”

                李玉簡知道這是《荀子》里面的話,而且他現在已經在羞愧中完全明白母親到底想說什么了。果然,李老夫人說道:“你爹和你尚遠師兄都有一個好處,他們學了就給自己用。你這孩子則是學了就去賣弄!你爹知道自己能耐不夠,他就老老實實當個教書先生。你尚遠師兄從不想著去學什么治國平天下的屠龍術,他本身就是那種胸懷天下的人。所以尚遠矢志不渝,不懂就問,不會就學。在路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可你呢,是見神學神,見佛學佛!只要見到別人好,你就要讓自己從外面看好的那東西一樣。你就算是看著和神佛一模一樣,你自己不是也不行。人家讓你施法下雨,你立刻就原形畢露。”

                說到這里,李老夫人嘆口氣,“玉簡,你不要覺得你爹讓你干些下力氣的營生是看不起你,你爹是覺得你浮夸不實,還是鐵了心想讓你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路子。不過心胸這東西只怕是天生的,你在這心胸氣度上真是不如你尚遠師兄,你不合適著這路子。不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卻沒必要非得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你不妨好好想想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喜歡做什么。不要賭氣,也不要自欺欺人。你也三十多歲了,讀過那么多書,見識過那么多事情,也混過官府,你總是該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李玉簡沉吟了好一陣,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知道了,母親。”

                李老夫人看李玉簡態度也算是誠懇,這才說道:“就說到這里吧,你若是還想吃些,就趕緊吃飯。若是不想吃了,就先回去好好想想。”

                李玉簡當然吃不下去,聽母親這么一說,他連忙起身告辭回自己家去了。

                李鴻啟的二兒子李玉策從吃飯開始一直不吭聲,此時他卻說道:“爹,我想去修鐵路當鐵路工人。”

                “你去修什么鐵路,好好讀書去!你這都二十多歲了,讀書也是最后的機會,若不趁此機會趕緊上學,以后日子只怕難過。”李鴻啟答道。這個二兒子倒是聽話,可讀書卻是平平。以李鴻啟對人民黨新的教育體系的了解,他寧肯讓二兒子趕緊去混個學歷,以后也好有個更好的生活。

                “爹,你方才不是也說了,當了鐵路工人也能有機會上學,我到時候有了機會去上學不就行了。我其實很想當工人。”李玉策明顯不體諒老爹的心情。

                李鴻啟還想說什么,卻覺得自己老婆在桌子下面推了自己一把,他不得不暫時停下訓斥的打算,“這個過兩天再說。”

                等吃完了飯,屋里面沒了別人,李老夫人才說道:“老頭子,你不愿意輕易動用尚遠的關系,我心疼兒子,我能拉的下來這張臉。你性子太傲,一般兩般的人也從來不看眼里。所以你不會教學生,更不用說教兒子。人各有志,到這時候了,就隨他們去吧。你能遇到尚遠這孩子,還不知足么?”

                李鴻啟沉吟良久,這才深深嘆口氣,“關心則亂。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總是希望他們能夠做到。總希望他們能夠做的更好。”

                “你怎么知道他們按照自己的活法活著就不好?若人人都像尚遠那孩子一般,這世上果然會更好么?有些事情尚遠那孩子不覺得有什么遭罪的,可換了別人那就是生不如死。”說到這里,李老夫人沉吟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你若是早點明白玉簡這孩子的性子”

                李老夫人也只能說道這里,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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