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南蠻大軍已出南山,正向此處趕來,請贊普明斷!”
那名報馬一見赤松德贊面色不對,立馬有些子慌了神,緊趕著滾鞍落馬,一頭跪倒在地,急吼吼地高聲稟報道。
“什么?說,來了多少兵馬,何人領軍,說,快說!”一聽到大胤軍在這等時分殺出,赤松德贊立馬便有些子氣急敗壞了起來,縱馬上前,一哈腰,將那名報馬當胸拎了起來,狠狠地搖晃著,怒氣沖沖地喝問道。
可憐那名報馬一路狂奔了近二十里,早已疲憊不堪,再被赤松德贊這么使勁一搖晃,受驚過度之下,登時就翻起了白眼,頭一軟,居然就這么暈了過去,可把赤松德贊給氣壞了,手一振,將那名報馬重重地擲在地上。
“贊普饒命,贊普饒命,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那名報馬被赤松德贊這么一摔,反倒醒過了神來,緊趕著便一骨碌翻身而起,可著勁地磕頭求饒不已。
“混帳,說,南蠻子有多少軍兵,何人領軍,說!”
一見這名報馬在那兒糾纏不清地呼喝個沒完,赤松德贊氣得鼻子都歪了,揮起鞭子,狠命地抽了那廝幾鞭,暴怒地喝問著。
“贊普饒命,小的這就說,這就說,南蠻子有五萬,啊不,可能有六萬人馬,看旗號是燕王蕭無畏,其軍行極速,按腳程,最多一個時辰便會趕到城下。”被赤松德贊狠抽了幾鞭之后,那名報馬再不敢胡亂呼喝,緊趕著將軍情報了出來。
“六萬?燕王?”一聽大胤軍來得如此之兇,赤松德贊的臉立馬就有些子黑了下來,沒再去理會那名渾身哆嗦不已的報馬,抬頭看了看天色,嘴角抽搐了幾下,呢喃地念叨了幾聲。
“贊普,末將請命率部前去迎敵!”
“不可,我軍久戰已疲,此時不可強戰!”
“不錯,南蠻狡詐,此來恐有蹊蹺,還是小心為妥!”
赤松德贊半天不開口,其手下諸將不免有些子急了,紛紛出獻策,有嚷嚷著要去迎戰的,也有說就此退兵的,各抒己見之下,中軍處登時便亂成了一鍋粥。
“報,南蠻大軍已過劉莊,正在向城南沖來!”
“報,南蠻領軍者確系燕王,其軍已過了桑溪!”
就在赤松德贊遲疑不決之際,報馬陸續趕至,各自高聲稟報不迭,中軍處的氣氛陡然間緊張了起來,概因吐蕃大軍已連續苦戰了數日,今日又是分撥沖城,此際人馬皆疲,實不合正面會戰,再者,天色將晚,夜戰對于騎兵來說,實是不利,到了此時,眾將們亦不敢輕戰守,一個個眼巴巴地瞧著赤松德贊,等待著其下一個最后的決斷。
“收兵回營!”
赤松德贊臉色變幻了良久,到了末了,還是沒敢分兵前去迎擊殺將而來的大胤軍,又擔心大胤軍趁著己方攻城之際,來上個突襲,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全軍回營固守,此令一下,一眾吐蕃將領全都暗自松了口氣,自是無人提出異議,號角聲中,正在急攻城墻的吐蕃軍各部紛紛后撤,緩緩地退回了大營之中,激戰競日的德陽攻防戰就此消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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