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動作也不可謂不迅捷,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一切都是枉然就在武三張口欲呼的那一霎那,一道璀璨得令人無法逼視的劍光突然亮起,只是短暫地那么一閃,武三便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飛了起來,越飛越高,接著就見自己那二十余名手下如同稻草人般踉蹌地倒了一地,唯有一個無頭的尸體還站在當場,那裝扮武三看著便覺得眼熟,赫然發現那竟是自己的身體,武三想喊卻喊不出聲來,一陣暈眩襲過,武三萬般不甘地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而此時,他那狂噴著鮮血的尸體這才不甘地轟然栽倒于地。
“殿下。”
就在武三的尸體倒下不久,幾道人影從霧氣中竄了出來,急速地圍到了那出手一劍擊殺了二十余巡哨的黑影面前,各自躬身行禮,關切地低聲呼喚道。
攻出那狂絕一劍的不是別人,正是蕭無畏,至于那一劍,正是蕭無畏從劍先生處習得的三大劍招中的第二招劍破蒼穹,這等強招招呼在這幫子普通巡哨身上,著實是殺雞用牛刀,可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只因蕭無畏身邊無人,無論是燕云祥還是白長山,所擅長的都是戰陣本事,本身的武功都不算太高明,要想悄無聲息地剿滅了這群由哨顯然有難度,蕭無畏迫不得已也只能親自出手了,此際見燕云祥等人圍了過來,蕭無畏也沒多廢話,只是點了下頭道:“傳令下去,加緊過河!”
“是,末將遵命!”
蕭無畏既已下了令,燕云祥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應答了一聲之后,一轉身1,跑到了江岸邊,從懷中去出了枚火折子,迎風一抖,將火折子打亮,點燃了另一只手中握著的火把,按照事先約定的信號,對著對岸搖晃了數下,旋即,二十余艘小型戰船從岸邊的蘆葦蕩中劃了出來,一頭沖進了霧氣彌漫的江面,數刻之后,二十余艘戰船在一處江岸的豁口處依次停泊了下來,隨即,一批批王府侍衛牽著上了嚼子的戰馬沿著跳板從船上走了下來。
“殿下,人都已到齊,請殿下訓示。”
整個過河行動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此際,天邊已露出了魚肚白,一見到眾侍衛們已整頓好了隊形,燕云祥見狀,緊趕著便跑到了蕭無畏的身邊,低聲請示道。
“好,出發!”
蕭無畏沒多二話,伸手接過身邊一名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繩,一翻身上了馬背,揮了下手,低喝了一聲,率先縱馬向遠處沖去,一眾侍衛們自是不敢怠慢,各自縱馬跟了上去,包裹了碎布的馬蹄踢踏著大地,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不過片刻,這支三百余騎兵組成的小隊伍已隱入了黑暗之中,唯有江岸邊那二十余具尸體還橫七豎八地躺在原地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隨著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江面上的霧氣漸漸地淡了,可卻兀自未曾散盡,有如輕紗一般地在江面上飄來蕩去,被金色的陽光一照,給人以如幻如夢之感,若不是兩岸連綿的軍營之存在,確有“秦川得及此間無”之美感,當然了,美麗的東西往往就意味著脆弱,一陣凄厲的號角聲突然在南岸官軍水師大營中暴然響起,頃刻間便將清晨的美景打得個粉碎,隨著一艘艘戰艦依次駛出水寨大門,沖天而起的殺氣瞬間便將江面上的迷霧沖得個支離破碎,沉寂已久的戰事就此拉開了戰幕!
劍南的水師本也是一支勁旅,怎奈當初在救援鎮海軍時中了官軍水師的伏擊,其精銳已大部被殲,待得官軍水師逆流而上之后,又屢次與官軍火拼,雖曾一度占據了上風,可幾番大戰下來,實力的損耗得不到補充,如今只剩下不到原先的一半兵力,攏共算起來,也就只有大小船只一百余艘,此際,面對著官軍水師的大舉出動,劍南水師主帥蕭冼竟不敢率部出寨迎戰,水寨大門緊閉,一邊調集弓弩手上水寨墻戒備,一邊派人到大營報急。
劍南王蕭挺是個會享受之人,說起來劍南蕭家也屬宗室子弟,其先祖蕭衍乃是順平帝之兄,本受封為蜀王,后,順平之亂大作,蕭衍趁勢而起,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欲圖謀取帝位,可惜敗在了承平帝的手下,不得不退回川中,割據蜀中,以為自立,傳到今時,已歷七世,其傳承與諸凡那等動輒刀兵更易不同,劍南一直都把持在蕭家手中,加之蜀中富足,蕭家世居于此,可謂是享盡了榮華富貴,尤其到了這一代之主蕭挺更是個極好享受之輩,哪怕身在軍營,也同樣如此,若大的帳篷金碧輝煌,侍候之宦官宮女更是多達百余人,值此清晨好睡之際,哪怕江邊戰火已燃,蕭挺兀自沉睡不起,而其身邊之人都不敢驚擾了其之好夢,戰事就這么地在蕭挺的鼾聲中愈演愈烈地開始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