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放心,孩兒知曉該如何做了。”既然已明白了自家老爺子的苦心,蕭無畏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回轉過身去,恭敬地應了聲諾。
“嗯,那便好,去罷。”項王只一見蕭無畏的表情,便已知曉這個聰慧無比的兒子已領悟到了此戰背后的真正意思,心中自是欣慰得很,也沒再多說些甚子,只是點了下頭,揮手示意蕭無畏自行退下。
“殿下。”
燕云祥等幾名侍衛已在中軍大帳外等了多時了,這一見到蕭無畏總算是露了面,全都緊趕著便圍上了前去。
“嗯。”一眾侍衛們眼神里的關切之情蕭無畏自是能看得出來,可也沒甚別的表示,只是平淡地吭了一聲,從戰袍的袖子里取出了支令箭,遞到了燕云祥的手中,沉著聲交待道:“云祥,爾帶幾人去各營,傳本王將令,著明威將軍程勝武、宣威將軍劉愷澤、鎮武將軍王洪禮、明遠將軍劉璐、寧波將軍陳再明等人即刻到本王營中議事,去罷。”
“殿下,可是要上陣了?”燕云祥還沒來得及答話,站一旁的燕鐵塔雙眼一亮,甕聲甕氣地搶著問了一句,滿臉皆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呵,這家伙,打仗都打上了癮了!蕭無畏素來喜愛燕鐵塔的勇武,此時見這小子一副手癢的樣子,也沒吊其胃口,只是笑著點了下頭,翻身上了馬背,徑直向后營策馬沖了去
戰爭本身不是目的,只是一種手段而已,相比于戰爭本身,其背后的那些有形無形的較量方是問題的根本之所在,這一點蕭無畏自是心中有數得很,在蕭無畏看來,自家老爹顯然對此也有著同樣的理解,毫無疑問,這場在外人看來似乎應該是很艱難的戰役,在項王的心目中其實不過是場唾手可得的勝利罷了,對于他來說,收獲這么場勝利本身并無實在的意義,而能通過這場勝利達成收攏軍心的目的才是核心之所在,從這個意義來說,蕭無畏這支派出去的孤軍極有可能就是將來的關鍵,了解了這一點之后,蕭無畏自是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之所在,那便是趁此戰之機會,將手中的這支軍隊牢牢地掌控在手中,當然了,前提條件是蕭無畏能順利通過此戰的考驗,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空話而已,而要想通過此戰的考驗,第一步便是要將軍權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如此一來,五名統軍大將便成了蕭無畏繞不過去的第一道坎。
槍桿子里出政權,此乃萬古不變的真理,蕭無畏自是心中有數得很,他也早就想著要掌握一支嫡系軍隊了的,只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好的機會前番臨淄之戰后,雖已收攏了那支隸屬于京師大營的部隊之軍心,遺憾的是當時的時機不成熟,到了末了還是只能乖乖地交出了軍權,可此番卻是不同了,有了自家老爹這么座大靠山在,一切皆有了可能性,自是由不得蕭無畏不動心的,然則要想在短短的幾日里徹底掌握這支軍隊絕非容易之事,饒是蕭無畏獨自在后帳中沉思了許久,兀自沒有完全的把握。
“殿下,人都到齊了,請殿下明示。”
就在蕭無畏低頭沉思之際,燕云祥從前帳急匆匆地轉了進來,對著蕭無畏一躬身,低聲稟報道。
“嗯。”蕭無畏不動聲色地吭了一聲,卻并沒有多說些甚子,皺了下眉頭,緩緩地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大步轉出了后帳。
“參見殿下!”
五名統軍大將早已在前帳站了好些時候了,這一見蕭無畏行了出來,各自側了下身子,面對著蕭無畏便是一躬身,高聲見禮道。
“免了。”蕭無畏掃了眼眾將,輕吭了一聲,而后大步走到文案后頭坐了下來,環視了下眾人,沉吟著開口道:“諸位將軍都已該知曉此番出戰之事了罷,本王就不再多費口舌了,在此,本王僅有一相告,此番出戰,九死一生,若有不想參與者,本王自不會見怪,只須交出軍隊,本王保爾不受任何追究,原有之官職待遇照舊,若是愿去者,生死各由天命,何去何從,爾等可自擇之,本王給爾等一柱香的時間考慮,云祥,燃香!”
蕭無畏此一出,燕云祥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便將計時用的香點燃,青煙裊裊中,五名統軍大將臉色復雜至極,面面相覷中,茫然不知所措,大帳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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