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遵命!”
兩大宗師雖已離去,可卻難保這兩大宗師不躲在暗中窺視,在這等敵友難明的情況下,此地自是不宜久留,蕭無畏緊趕著應答了一聲之后,高聲喝令手下一眾侍衛們擺開警戒隊形,護衛著自家老爹,一行人策馬沿著大道向大營奔馳了去
蕭無畏的大營說是大營,其實不過是個簡陋至極的營寨罷了,只是昨夜一眾侍衛們臨死搭蓋出來的歇身之所在,小得很,無甚警戒設施不說,營地里還住了不少的民夫,堆滿了各色勞軍物資,顯得無比的雜亂,這也不奇怪,本來這營寨的存在價值也就是用來休息一夜而已,很顯然,要作為項王療傷的場所,這營地壓根兒就不合格,好在蕭無畏手下一眾侍衛們都是長于軍伍之輩,手腳麻利得很,在蕭無畏的指揮下,很快便對營地進行了番整改,又將民夫全都遷出了營房,加設了哨崗、箭塔等防御設施,一番忙碌之后,總算是建起了一座像模像樣的營壘,規模雖不大,可戒備卻森嚴得緊,蕭無畏本人更是不顧勞累,親自持劍堅守在了項王蕭睿療傷的大帳之外。
夜幕慢慢地降臨了下來,大營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往來巡邏的士兵人人刀槍出鞘,個個面色肅然,如臨大敵之狀,守御不可謂不森嚴,誠然如此,可蕭無畏心里頭卻清楚得很,這一切不過就是場表演秀罷了,其實壓根兒起不到太大的警戒作用,別說來一個宗師級的高手了,便是來上幾名一品高手,這等程度的守御壓根兒就是個擺設而已,半點作用都不會有,不過么,該作秀的時候還是的好生做上一回的,否則又怎能體現出孝心來,說穿了也不奇怪,只因蕭無畏對自家老爹還是有著濃濃的戒心的,這也是天家子弟應有的心機,只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累,真的很累,饒是蕭無畏筋骨強健,又是堂堂一品高手,然則昨夜那場激戰著實有些子超出了蕭無畏的負荷極限,再加上數月的旅途奔波,蕭無畏是真的累壞了,可兀自還是強打起精神在中軍大帳外堅守著,哪怕是正午時分稍稍歇息了一個多時辰,也都是就地盤坐著小睡了一覺,精神的疲憊已將將到了個極限,待得天黑之際,上下眼皮已是不自覺地打起了架來,看得侍衛在一旁的燕云祥心急得不行。
“殿下,天色已晚,您還是去歇息罷,此處有末將等人守著,斷不會出甚亂子的。”燕云祥忍不住再一次地出勸說道。
這一日里,同樣的話燕云祥都已說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得到的答復卻并無不同,此次亦然,蕭無畏依舊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甚話都沒有多說,燕云祥見狀,自也不敢再勸,只得嘆息了一聲,站回了原位。
“畏兒,進來罷。”燕云祥剛站回原位,始終悄無聲息的大帳內突然傳出了項王蕭睿的話語聲,聲線平和卻不失威嚴。
“是,孩兒遵命。”
一聽到自家老爹終于發了話,蕭無畏忙恭敬地應答了一聲,一挺腰板,霍然而起,卻沒想到動作稍大了些,牽扯到右腿上的傷口,登時便疼得一個趔趄,險險些一屁股坐到在地,驚得燕云祥趕忙竄將過來。
“殿下,您沒事罷?”燕云祥一把扶住蕭無畏的胳膊,緊張萬分地開口問道。
“沒事,爾等加強警戒,小心防范。”對于燕云祥的忠心,蕭無畏自是心中有數,這便笑著點了下頭,輕輕地推開燕云祥伸過來攙扶的手,整了整衣裳,大步走到了帳篷的簾子前,略一停頓,而后一伸手,掀開了簾子,一低頭,鉆了進去,入眼便見盤膝坐在一張毯子上的項王蕭睿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忙不迭地邊搶上了前去,一躬身到底,口中緊趕著道:“孩兒見過父王。”
“免了,坐罷。”項王蕭睿笑著拍了拍身下的毯子,示意蕭無畏坐到近旁。
“謝父王。”蕭無畏對自家老爹向來有所畏懼,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失儀之處,這便恭敬地謝了一聲,而后盤膝坐在了老爺子的對面,腰板挺得筆直,一派聽候老爺子訓話的恭敬狀。
“為父知曉爾必定有滿腹的問題要問,那就問好了,但凡為父知道的,自會說與爾知曉。”項王蕭睿用欣賞的眼光看了蕭無畏好一陣子之后,突地笑了起來,說出了句令蕭無畏心跳不已的話來。
滿腹問題?那是自然的事情,在蕭無畏的心里頭有著無數的謎團,然則究竟該不該問,又該從何問起卻令蕭無畏一時間想得有些子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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