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眾王府侍衛們見蕭無畏光著上半身,下半身的褲子也是襤褸得很,還滿是血跡,不由地全都焦急地叫了起來。
“殿下,末將迎接來遲,讓殿下傷于賊子之手,末將萬死難辭其咎。”燕云祥眼尖,見蕭無畏的右腿上綁著布條,其上還往外滲著血絲,自是知曉蕭無畏昨夜一戰中受罪不清,心中十二萬分的自責,語帶哭腔地請罪道。
“本王沒事,小傷耳!”蕭無畏自是能感受得到一眾將士們的關切之情,心中暖烘烘地,滿是欣慰之情,這便哈哈一笑,伸手接過一名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繩,翻身上了馬背,冷眼看著兀自不甘地停留在八十步開外的烏延鐸等人,一揮手,高聲下令道:“全軍聽令,列錐形陣!”
一眾王府侍衛們皆是蕭無畏訓練出來的精兵強將,個個馬上功夫了得,這一聽蕭無畏下了令,自是不敢怠慢,紛紛策馬而動,就地調整,不過短短數息間,便已在大道上排開了陣型,以蕭無畏為錐尖,一派隨時準備發動沖鋒之架勢。
“師兄,怎么辦?”一見到王府侍衛們列陣準備沖鋒,烏海明可就有些子膽怯了,緊張地側頭看向面色鐵青的烏延鐸,緊趕著開口問道。
怎么辦?到了此時還能怎么辦,哪怕烏延鐸等人武功再高,沒到宗師級之前,壓根兒就無法跟列陣之軍相抗衡,真要是被蕭無畏所部沖擊起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眼瞅著已無斬殺蕭無畏之可能,烏延鐸盡自滿心的不甘,到了此時,也只能是認栽了。
“撤,進林子!”一見到蕭無畏所部已開始緩緩前壓,烏延鐸不敢再留在大道上,恨恨地看了遠處的蕭無畏一眼,一閃身,人已竄進了道旁的密林,烏海明與岳奇見狀,自是不敢怠慢,紛紛縱身而起,也都前后腳逃進了林中。
奶奶的,這幫雜碎總算是滾了!一見到烏延鐸等人逃了,蕭無畏自也暗自松了口氣,要知道那三個家伙可都是硬點子,若是死活要跟己方來個硬碰硬,就算能將這三個家伙全都干掉,王府侍衛們少說也得倒下一半,這些侍衛可是蕭無畏將來起家的根本所在,傷了一個都怪心疼的,更別說犧牲掉一半了,此時烏延鐸等人既已退避,蕭無畏自也不會去追擊,可也沒有前去增援自家老爹的意思,只因那等宗師之間的戰斗,不是尋常人能插得上手的,不說侍衛們了,便是他自己都無法在其中發揮出哪怕一絲的作用,此時沖將過去,不過是讓手下去白白送死而已,這等蠢事蕭無畏自是不會去做。
“全軍聽令,緩步前行,弓在手,箭上弦,有敢靠近者,一律射殺!”大敵已去,一股子疲勞感便涌了上來,蕭無畏又困又累之下,很想就此回大營好生歇息一番,怎奈此際自家老父還在戰斗著,他怎么也不可能撒手便撤,再說了,對于這等難得一見的宗師之戰,蕭無畏實在是不想錯過,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下令全軍保持著緊密的沖鋒隊型向前挺進,直到離四大宗師交手處不到八十步的距離上,這才下令全軍止步,并保持著戒備狀態,以防異變之發生。
宗師間的戰斗還在繼續著,只不過攻守雙方已經易勢項王蕭睿畢竟是天下第一高手,其內力之雄渾比之清玄真人要高出了一些,幾番穩守之后,已漸漸扳回了劣勢,因硬接烏震天一拳而起伏的氣血早已平復了下來,依仗著氣息的悠長,一拳緊似一拳地控制住了清玄真人的快劍,逼迫得清玄真人不得不采取守勢,饒是如此,蕭睿要想真兒個地擊破清玄真人的防御,也不是件容易之事,局面基本上還是個膠著的狀態,至于烏震天與舒雪城那一對則恰好掉了個頭,原先急攻不止的舒老爺子如今已是處于收縮防守的狀態,只是舒老爺子手中一套“相思劍法”施展得纏纏綿綿地,繞得烏震天十成的勁道最多只能發揮出七、八成,任憑烏震天吼得山響,可卻始終奈何舒老爺子不得。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大宗師的招式越發緩慢了下來,一招一式都有如電影里的慢動作一般,然則招式中所蘊含的力道卻越來越大,狂亂的氣流與四溢的勁氣將道路兩旁的大樹摧殘得搖搖欲倒,無數的枝葉在空中亂飛著,不等落地已被縱橫來去的勁力生生攪成了碎末,又被狂亂的氣流卷著飄向了遠處,戰不多時,戰場外圍已是一片的狼藉。
宗師之戰自然是難得的精彩,那一招一式之間的妙處層出不窮,當然了,武功修為不到一定的程度,是看不出其中的奧妙的,蕭無畏自然身在其列,看得真可謂是如癡如醉,至于燕云祥等人么,自是怎么也看不懂,壓根兒就不明白這幾位宗師在那兒玩些甚把戲,一個個看得直皺眉頭,因此而小聲嘀咕著的可不在少數。
嗯?有些不對勁啊,這都打了老半天了,也沒見老爺子玩出啥后手來,這可不像是老爺子的作風,沒理由都拿咱當魚餌了,卻連收拾對方的把握都沒有,不對頭,這其中一準有蹊蹺!蕭無畏看了一陣子之后,突地一個念頭從心底里涌了上來,眉頭不由地便緊鎖了起來,狐疑地四下張望著,試圖找到點蛛絲馬跡,只可惜窮盡了目力,也依舊是一無所得,心中的疑問不單就此沒有消退,反倒更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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