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左明成參見燕王殿下。”就在蕭無畏等人細細察看那些牢子的死因之際,刑部侍郎左明成急匆匆地領著名老仵作趕了來,一見到蕭無畏的面,顧不得擦一下滿頭滿臉的汗水,緊趕著便大禮參見了起來。
左明成,關中長安人氏,弘玄初年恩科進士出身,久在刑部任職,從主事干起,一路蹉跎到了員外郎的位置上,便停住不動了,這一干便是七年,直到投靠了寧王蕭如浩之后,憑借著寧王的舉薦,得以晉升為刑部侍郎,而此際年已過了五旬,頭發已是半白,再加上滿臉的倦意,顯得格外的憔悴與蒼老。
“左侍郎不必多禮,本王奉陛下旨意,主審此案,有勞左侍郎多多幫襯了。”蕭無畏與左明成從來沒打過交道,可卻知曉其乃是寧王蕭如浩的人,實是不太情愿讓其在這案子中插上一手,只是此時也沒有理由將其排除在外,這便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聲。
詔獄的案子棘手得很,自接手此案至今,左明成已經忙乎了大半天了,可兀自一點線索都沒有,正自擔心吃掛落呢,這一聽蕭無畏奉旨接管了此案,登時便松了口大氣,緊趕著出奉承道:“下官久聞殿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下官能得以隨侍殿下身邊,萬分榮幸之至,定當竭力而為,斷不負殿下所托。”
“罷了。”蕭無畏實在是沒心情聽左明成獻媚,皺著眉頭,揮了下手,打斷了左明成那些子無甚營養的廢話,環視了一下四周人等,而后沉著聲問道:“左侍郎勘察了如此久,可有甚所得否?”
左明成一見蕭無畏面露不悅之色,自是不敢再多說廢話,忙不迭將今日勘查的結果道了出來:“回殿下的話,經查,現場發現死者人數一百二十七,皆一刀斃命,少有能掙扎求生者,且斃命傷略有不同,下官派人細細查驗后,可斷定出手之賊子一共十人,個個都是高手,行事干凈利落,并無絲毫線索留下。”
“沒有線索?哼,那賊眾是如何潛入大牢而不被發現的,莫非是從天下飛下來的么,嗯?”蕭無畏一聽沒有活口,也沒有線索,登時便火大了,板著臉,寒聲喝問道。
“啊,這,這”如今的實際情況便是如此,左明成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可一見到蕭無畏又發飆的跡象,心立馬就虛了,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啥才好了。
“殿下,小的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就在左明成語塞之際,始終躬身站在其身后的那名老仵作卻抬起了頭來,插了句話道。
“老人家貴姓?”蕭無畏一見到老仵作出打岔,不單沒有生氣,反倒是和藹地點了點頭,客氣地招呼道。
“殿下,這位是我刑部奉職多年的老前輩,姓單名英,本已退隱,是下官擔心此案過于重大,特意請來幫襯一二的。”左明成得了老仵作的打岔,算是逃過了蕭無畏發作之劫,此時聽得蕭無畏問起那老仵作的來歷,自是趕忙出解說了一番。
“哦,原來是單老先生,小王失禮了,不知老先生對此案可有何見解,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則個。”蕭無畏見這位老仵作精神抖擻,不像是尋常人物,心中驚疑之余,放低了姿態,拱手為禮地請教了起來。
“不敢,不敢,老朽乃一介草根,實不敢受了殿下的禮。”老仵作退后了幾步,躲開了蕭無畏的行禮,略有些子慌亂地謙遜道。
“老先生此差矣,所謂達者為師,老先生乃是刑名前輩,小王自當持弟子之禮,還請老先生為小王指點迷津可好?”蕭無畏禮數周到得很,一派禮賢下士之風范。
“這”單英并沒有急著開口解說,而是眼珠子在眾人身上轉悠了起來,一派欲又止狀。
“爾等都先退下!”蕭無畏見狀,自是知曉老仵作欲跟自個兒私下分說,這便沉吟了一下,一揮手,將眾人都屏退了出去,一片狼藉的休息室中,只剩下兩人單獨而立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