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麻稈打狼兩頭害怕,蕭無畏也不愿跟這兩位當紅皇子徹底鬧翻了臉,不但是為了沈、方二人的前程考慮,更重要的是蕭無畏本就打著坐山觀虎斗的主張,卻不是要自個兒跳下去勇斗老虎,能有個臺階下,蕭無畏自然不會擰著硬抗,這便哈哈一笑道:“八哥不說還好,這一說,小弟的酒蟲可就被勾上來了,今日可得好生敲敲二哥的竹杠,酒不夠不算完!”
“好說,好說,為兄處旁的沒有,酒卻是管夠,二位賢弟府中談去!”蕭如濤本正揣測著蕭無畏的來意,這一聽蕭無畏鬧著要喝酒,似乎有著彼此和解的意思在內,心中一動,大體上明了了蕭無畏的心思,心情大定之下,自也放聲大笑了起來,一拂大袖子,陪著兩位弟弟說說笑笑著便進了前院廳堂,吩咐擺酒宴款待二人,自有一眾仆役忙著將各色酒食依次呈了上來,兄弟三人各自落了座,閑聊了良久,卻無一人開口去提今日所發生的那樁血案。
兄弟三人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一個比一個能裝,也全都是海量之輩,這老酒喝著,閑話聊著,時而是街頭巷尾的趣事,時而文壇笑料,要不就是天南地北之特色,侃了大半個時辰了,話題都不帶重樣的,氣氛倒是融洽得很,若是不知情的外人一看,一準以為這三兄弟好得能同穿一條褲子了,實際呢,哥三個都在拼著命地開動著腦筋思索著如何在不著行跡的情況下,摸清對方的底牌,可惜大家伙都是屬狐貍的,鬧了半天,也沒見誰當成了獵人,各自都在暗自叫苦不迭,可表面上卻依舊是你親我熱地粘乎著,好一場鬧劇似的宴飲。
靠了,這兩小子都如此沉得住氣,這回可不好玩了!蕭無畏口中嘻嘻哈哈地瞎侃著,可心里頭卻不免犯起了叨咕,很想將事情挑開了來說,可惜卻不能如此去做,畢竟面前這兩位都是心機深沉之輩,可不是蕭如海那等廢物,一個不小心之下,萬一要是被這兩位給算計了,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可總這么拖拉下去顯然也不是個法子,眼瞅著酒壇子都已換了倆了,還沒扯到正題上,蕭無畏心里頭已是老大的不耐了。
他奶奶的,不玩了,左右老子就是來蒙人的,蒙了再說了!蕭無畏心里頭一發狠,也就懶得再跟兩位皇子多兜圈子了,將手中端著的酒樽往桌子上重重一擱,發出“咚”的一聲脆響,登時便將正侃得起勁的兩位皇子嚇了一大跳,還沒等這二位出詢問個究竟呢,蕭無畏已是嘿嘿一笑道:“好叫二位哥哥得知,小弟先前剛從東宮里出來,哈,今日可算是見到太子哥哥發火的樣子,長見識嘍,呵呵。”
與蕭無畏一樣,二、六兩位皇子也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此時見蕭無畏總算是揭開了蓋子,各自皆精神為之一振,對視了一眼之后,由著蕭如濤笑呵呵地出詢問道:“哦?這倒是稀罕事,卻不知太子殿下緣何生氣至斯?”
緣何?嘿,這問題你會不知道才怪了,娘的,老二這小子還真是不好搞!蕭無畏肚子里暗罵了一句,可臉上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長嘆了一聲道:“不好說啊,唉,一難盡嘍。”
“九弟就別賣關子了,這不是吊人胃口么,該罰酒三樽!”左右大家伙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一聽蕭無畏如此說法,蕭如浩自也就配合著演了下去,鬧哄著要灌蕭無畏的酒。
“嘿,成,喝就喝!”蕭無畏倒是爽快得很,自斟自酌地便連飲了三大樽,而后愜意地打了個酒嗝,一副將醉未醉的樣子搖晃了下腦袋,含含糊糊地道:“這事情說起來可就話長了,太子哥哥今日吃了個大苦頭,幸好還算是抓住某些人的痛腳,小弟剛去之際,正鬧騰著要去面圣告御狀呢,哈,御前官司啊,多有趣的事兒,小弟可是期盼得緊了。”
蕭無畏此一出,兩位皇子的耳朵立馬就豎起來了,都等著蕭無畏接著說下文,可惜蕭無畏竟不說了,光顧著打酒嗝,這一打還就沒完沒了了,鬧得兩位皇子起雞皮疙瘩之余,恨不得將蕭無畏痛扁上一番,好生拷問一下太子那廝究竟有何打算,可惜想歸想,做卻是不敢如此做,哥倆個無奈之下,臉色立馬有些子不好相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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