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小弟不過是區區一郡王耳,怎敢過問這等大事,至于那些敗類么,小弟也不知其名,只知道一姓劉,一姓王,至于樣貌么,小弟也記得不是很牢,不過”蕭無畏話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似乎在斟酌辭一般,卻半天沒了下文。
“不過甚的,講!”蕭如海此時已是百般的不耐,見蕭無畏半天不吭氣,登時惱火了起來,也不再顧忌蕭無畏的面子,揮了下手,冷哼了一下道。
嘿,小子,這就急了,就怕您老不急呢!眼瞅著蕭如海將將就要發作了,蕭無畏不驚反喜,不為別的,只因魚已咬了鉤,剩下的事兒蕭無畏可就不想參與了,這便裝作惶恐之狀地站了起來道:“不過呢,據小弟所知,這些人等時常在有名望的士子周邊轉悠,據說鴻運客棧、三元酒樓便是這些人時常出沒之處,若是能安排些人手,好生計劃一下,生擒不難,一旦成擒,順藤摸瓜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的。”
“哦?鴻運客棧?三元酒樓?哼!”蕭如海將這兩個地點重復了一邊,似要將其深深印入腦中一般,緊接著又咬了咬牙道:“九弟,爾既然知曉此事重大,可愿幫哥哥拿下這群狗才,其余諸事自有哥哥來辦,如此可成?”
切,屁話不是?老子出手拿人,你小子坐享其成,還真美了你了!蕭無畏又不是傻子,哪會猜不出蕭如海心里頭那陰暗到了極點的心思此事成了,那是他蕭如海指揮若定的功勞,若是不成,蕭無畏豈不是就成了最佳的替罪之羊了么,這么點小心思蕭無畏哪會放在眼中,這便做出一副惶恐到了極點的樣子道:“太子哥哥說笑了罷,這等事情小弟避都來不及,如何敢當之,小弟盡于此,告辭,告辭!”話音一落,人已大步流星地出了書房的門,那動作之快,簡直就跟落荒而逃也無甚區別的,瞧得蕭如海登時便傻了眼,待要出挽留之際,蕭無畏早已跑得不見了人影,直氣得蕭如海不由地便破口咒罵了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新年的鐘聲也早已響過,大街小巷也已是一片寂靜,唯有項王府一行人的腳步聲兀自在空曠的街頭來回地傳響著,隱隱間還間雜著哼小曲的聲音,不消說,那哼曲子的除了蕭無畏之外再無旁人。
得意是不消說的事情,此番東宮之行蕭無畏算是將林崇明遞過來的打狗棍轉交到了蕭如海的手中,至于蕭如海打不打將下去,又或是如何打蕭無畏可就不打算管了,反正他就等著看戲而已,至于那方瑞等人的安危么,蕭無畏也已有了相關的安排,自也不怕那幫子堂兄敢亂來,事情既已告了個段落,無事一身輕之下,蕭無畏自是得意得緊了些,左右車廂里也沒旁人在,小曲兒不知不覺地也就哼上了,至于哼的究竟是啥曲目,其實他自個兒也不清楚,只因此時他的心思已轉到了老太師林國棟的身上。
蕭無畏雖是第一次見到林國棟本人,可對其生平卻是有些了解的,知曉林國棟乃是三朝元老了,其為官的資歷比起舒雪城老爺子還要老上幾分舒雪城當初還是名舉子的時候,林國棟便已經是吏部侍郎了,后頭的官運也比舒雪城要高了不知多少,六部尚書全都當過,門生故吏滿天下,在弘玄帝上臺之前,這老頭便已是內閣首輔大臣兼著吏部尚書的職,位高而權重,自弘玄帝上臺以來,也頗受重用,內閣首輔又接著當了四年,直到年事已高,這才以太師之榮銜半隱退了下來,往日里雖不怎么參與朝政,可其影響力卻不是一般的大,從今日其敢跟項王蕭睿唱對手戲,便可知其人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無害,然則其與項王府之間究竟有何瓜葛卻不是蕭無畏所能知曉的了,對此,蕭無畏好奇之余,也有些子不算太妙的預感,總覺得其中的隱情怕是小不到哪去,或許跟當年自家老爹被迫榮養有關聯。
“王爺,到家了。”就在蕭無畏想得有些子出神之際,車簾子邊上傳來了貼身仆人蕭三的提醒聲。
“嗯,知道了。”蕭無畏惡狠狠地伸了個懶腰,甩了甩手,一哈腰下了馬車,還沒等他站直了身子,眼光的余角已瞄見正院書房里聽用的小書童蕭雁急匆匆地行了過來,心頭不由地便是一跳,正揣測間,卻見蕭雁緊趕著一躬身道:“王爺,老王爺請您一回來便到書房相見。”
厄,都這會兒了,老爺子還沒睡?汗,看樣子還真有麻煩了!蕭無畏一聽此,心里頭“咯噔”了一下,也沒再多說些甚子,只是點了下頭,便即匆匆地行進了王府的大門,一路向正院書房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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