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兄好意我等心領了,不說了,來,王兄,林兄,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西門無恨顯然也不想蕭無畏牽扯到其中,勸了一句之后,索性轉開了話題,端起了酒樽,朝蕭無畏示意了一下。
呵呵,老二、老八這兩個混球還真是欠敲打,也成,給他倆一個教訓好了!蕭無畏心思轉得飛快,已然有了定計,然則卻并沒打算就此說將出來,而是微微一笑,舉起了酒樽,與西門無恨一碰,痛飲了一氣。
“王兄,林兄,兩位兄臺久在京師,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馬政署那位主子的事兒?”章鶴見西門無恨轉開了話題,自也不想再去討論那等無能為力的煩心事兒,這便舉著酒樽,笑呵呵地問了一句。
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么?蕭無畏沒想到章鶴竟然將話題轉到了自個兒身上,一口氣沒順過來,險險些被喉嚨里的酒噎住,忙不迭地咳了幾下,這才算是將氣順了過來。
“思捷兄以為那位主兒何許人哉?”林崇明見蕭無畏有所失態,不由地心中暗笑不已,這便舉起酒樽,笑呵呵地反問道。
“哈,說起那位主子,還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本朝就沒那個王爺能那么有趣,不說其當庭跟圣上開賭,也不說其強搶了蘇紫煙姑娘,便說這回馬牌拍賣一事便有趣得緊了,呵呵,整一個商賈王爺罷,天曉得今上為何能容其如此胡鬧。”章鶴似乎對蕭無畏很是看不上眼,這便笑罵連連地說將來開來,聽得蕭無畏額頭上都爬滿了黑線,可還不好說章鶴的不是,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王寧”,而不是蕭無畏,心里頭的郁悶就可想而知的了。
“哎,思捷兄此小弟可就不敢茍同了。”西門無恨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敢愛敢恨大丈夫也,能以商賈之小道,解馬政之惡疾,雖說手段有些值得商榷之處,可不愧是善事一件,嘿,思捷兄久在官家,不知馬戶有多艱辛,此番天下數十萬馬戶能得脫難,皆那位主子之功也,某倒以為其人其事當得浮一大白的!”
“不然,重農重商,君子小人之分際也,豈能因小而虧大,此舉大大不妥!”章鶴并不服氣,撇著嘴反駁道。
面對著章鶴的反駁,西門無恨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道:“嘿,不能救民于水火,縱然千萬大道,又能有何用哉!我輩為人,當以安民為要,若不然,飽讀圣賢書又能如何?”
“二位兄臺,不必爭了,此事依小弟看來,功過尚難預料,世事終須留得后人評,成也罷,敗也罷,還是讓歲月來檢驗的好。”眼瞅著西門無恨與章鶴要起了紛爭,方瑞笑呵呵地插了一句,算是和了番稀泥。
“說得好,功過當由后人評,方兄此大善!”蕭無畏可不想聽著旁人當面說自己的是非,一聽方瑞出,緊趕著便接口叫起了好來。
“不錯,方兄此有理,沈某亦深以為然,當佐酒一樽!”默默端坐著的沈青衣頗有深意地看了蕭無畏一眼,笑著出附和了一句,又舉起酒樽,四下勸酒,一眾人等自是放開了喝將開來,正痛飲間,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包廂門外響了起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包廂的門已被人從外頭拉了開來,數名勁裝大漢走了進來,為首一人正是寧南,但見寧南對著蕭無畏一躬身道:“王爺,入宮夜宴之時辰已近,請王爺訓示!”
寧南這么一開口,四名舉子登時全都傻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蕭無畏,一個個都緊張得不知如何方好了。
得,他娘的穿幫了!蕭無畏一見寧南趕了來,便知道自己已無法再當“王寧”了,可也不好怪罪寧南,畢竟寧南此舉也是職責在身,不得不爾,無奈之下,只得苦笑著站了起來,對著四名呆若木雞的舉子作了個團團揖道:“小王多有打攪,還望海涵則個,諸位兄臺之事就交由小王去處理好了,還望諸兄善自努力,金榜題名之時,小王再請諸位痛飲一番。”話音一落,也沒管一眾舉子是如何個反應,笑呵呵地便與林崇明一道出了門,由寧南等侍衛簇擁著,徑自下樓去了。
“王爺?他是哪位王爺?”蕭無畏去后不久,一眾舉子總算是都回過了神來,章鶴嘴最快,望了望兀自敞開的包廂門,疑惑地念叨了一句。
“思捷老弟先前不是還在笑罵此人么,怎么這回倒是糊涂了?”沈青衣見章鶴兀自糊涂不醒,這便笑著提點了一句。
“啊,京師第一寇?該死,小弟先前”章鶴一聽之下,嘴張得老大,慘呼了一聲,整個人立馬跟傻了一般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