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蕭無畏已是拼盡了全力,完全不留一絲的后手,劍勢快到了極點,劍一出,尖銳的劍嘯聲震得季幕晚耳膜隱隱生疼,大吃一驚之下,顧不得許多,身形連閃之下,瘋狂地向后飛退,試圖躲開蕭無畏的劍勢,怎奈蕭無畏此番是下定了決心要一劍見功,又豈能容季幕晚輕易地便逃出生天,“穿花身法”已是發揮到了極致,任憑季幕晚如何閃躲,劍尖始終不離其胸膛。
退,再退,狂退!面對著蕭無畏這兇狠搏殺的一劍,喪失了先手的季幕晚只能是被動地向后飛退。追,再追,蕭無畏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地向前追擊,只可惜有傷在身的情況下,身法早已沒了初戰時的快捷,盡管咬緊了牙關拼力地堅持著,卻始終無法將優勢轉化為勝勢,就差那么一尺不到的距離,無論蕭無畏再如何努力,也無法將劍尖插進季幕晚的胸膛,彼此追逐間,劍招的銳氣已漸失,一旦劍勢放盡,而又無法取得戰果的話,蕭無畏必將遭到季幕晚的無情反擊,真到那時,蕭無畏只怕就將在劫難逃了。
正所謂柔不可守,剛不可久,隨著追逐的繼續,蕭無畏的劍勢已到了個極致之境,后繼已堪堪無力了,劍尖上爆出的劍芒也已從璀璨耀眼開始漸漸彌漫了開去,再有個數息的工夫,盛極而衰已是必然之局,這一點不單蕭無畏本人心里頭明白,便是季幕晚也看得通透無比,所以,哪怕目下正被追殺,可季幕晚的臉上卻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暗自運轉內力,隨時準備給蕭無畏來上一個狠的了。
靠你奶奶的,笑,老子讓你笑!蕭無畏一見到季幕晚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立馬便是一陣狂怒,狂吼了一聲,將最后一絲的余力全都放了出來,原本已漸彌散開去的劍芒再次璀璨了起來,劍勢也陡然間加快了幾分,頃刻間便已突到了離季幕晚胸口不過三寸之處,嚇得季幕晚面色頓時為之一白,再也笑不下去了,腳下一加勁,便要全力狂退開去,可就在此時,一道驚鴻突然亮起,赫然竟是那先前被季幕晚震退的黑衣蒙面人從其身后殺了出來,劍若流星般地刺向季幕晚的背心。
黑衣蒙面人這一劍來得極為突然,時機也把握得恰到好處,正好是季幕晚加力后退之時,一劍既出,瞬間便鎖死了季幕晚的身形,前后受敵的季幕晚已是退無可退,進又難進,徹底陷入了死局之中。
“呀”
眼瞅著實難躲過那黑衣蒙面人的劍勢,季幕晚徹底地瘋狂了,張嘴便是一聲長嘯,不理會正面追擊而來的蕭無畏,一個半轉身,雙爪一晃之間,左爪猛然扣向黑衣蒙面人的長劍,右爪一探,直取那黑衣蒙面人的胸膛,一派要與其同歸于盡之架勢,試圖逼迫蒙面人撤招自守,一旦黑衣蒙面人回劍自守,季幕晚完全可以順勢將攻勢轉向追擊而來的蕭無畏,從而擺脫此必死之局面,這一算計不可謂不精明,怎奈到了底兒卻還是落到了空處那名黑衣蒙面人顯然是鐵了心要牽制住季幕晚的雙爪,從而為蕭無畏必殺的一劍創造機會,面對著季幕晚兇悍的招式,那名黑衣蒙面人低喝了一聲,不單沒有退縮,反倒是手中加力,璀璨的劍光如同流星趕月一般迎上了劈面扣將過來的左手虎爪,完全不理會季幕晚的右爪正襲向自個兒的胸膛。
雙方的招式都快到了極點,瞬息間便撞在了一起,先是黑衣人的劍重重地撞上了季幕晚的左爪,爆出一聲“嘭”的巨響,緊接著,季幕晚蓄勢而發的爪勁又重重地撞上了黑衣蒙面人的胸口,雖說其中的勁道因著先前的爪劍相撞而被削弱了不少,可還是將黑衣蒙面人擊打得翻滾著倒飛了開去,當然了,季幕晚也沒能好過,同樣被反震的力道撞得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身子,若是尋常時分倒也罷了,絕對是季幕晚占盡了便宜的局面,可惜此時季幕晚的對手不只是那名黑衣蒙面人,還有蕭無畏這么個殺神,就在季幕晚竭盡全力要穩住身形的當口,蕭無畏的快劍已殺到了近前,可憐季幕晚雖是堂堂一品高手,此時卻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壓根兒就無法抵擋蕭無畏接踵而來的這一劍殺招,眼睜睜地看著蕭無畏的軟劍狠狠地刺中了自個兒的肋部。
“啊”
劍一入體,季幕晚立馬便疼得狂叫了起來,雙爪拼力一合,死死地扣在了軟劍上,試圖阻止軟劍的進一步深入,怎奈此際形勢比人強,饒是季幕晚已是全力爆發了,卻難奈蕭無畏這絕殺的一劍,一陣刺耳的磨蹭聲中,軟劍已從季幕晚的左肋刺入,穿過了胸膛,從右肋突了出來,可憐季幕晚這么個一代高手竟被刺成了個冰糖葫蘆串兒,一雙怪眼翻了翻,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可蕭無畏卻沒有就此作罷,空著的左手一抬,食指一伸,一記拈花指重重地點在了季幕晚的胸口檀中穴上,徹底了斷了季幕晚的小命。
“噗!”蕭無畏這一劍雖得了手,可卻牽動了先前的傷勢,喉頭一甜,不由地再次噴出了口血來,身子搖了搖,險險些就此一頭栽倒在地,不得不松開握劍的手,任由季幕晚的尸體軟倒于地,彎著腰,大喘著粗氣兒。
奶奶的,總算是干掉這混球了!急喘了幾口大氣之后,蕭無畏艱難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抹去嘴角邊的血沫,掃了季幕晚的尸體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兀自混戰一片的戰場,見己方已逐步取得了優勢,心頭不由地微微一松,也無心再去參戰,一旋身,緩步向倒在一旁不見動靜的黑衣蒙面人走了過去,打算看看這人究竟是何來路,可不等蕭無畏走到地頭,卻猛然聽商號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不由地便站住了腳,凝神一看,立馬就見寧家兄弟率領著大隊王府侍衛沖進了院子,心情登時徹底放松了下來。
“殺光賊子,保護王爺!”寧南此番率對主攻“虎頭幫”總舵,一場鏖戰之后,順利地取得了全勝,戰后才發現“虎頭幫”的主要戰力全都不在總舵之內,這才驚覺可能是中計了,自是不敢久留,率部瘋狂地向“唐記商號”趕了回來,此時見院子中一片亂戰,心頭登時大急,大吼著下達了格殺令,自個兒卻緊趕著竄到了蕭無畏的身邊,關切地伸手扶住蕭無畏的身體,焦急地出問道:“王爺,您沒事罷?”
“沒事,一點小傷罷了,去,將賊子全給本王拿下,逃了一人,本王唯爾是問!”蕭無畏一把推開寧南的手,咬著牙下令道。
“是,屬下遵命。”寧南口中應著是,可人卻沒動,橫刀在胸,攔在了蕭無畏的身前,保持著戒備的狀態此際,隨著王府侍衛的大批回援,原本就處在下風的“虎頭幫”早已是徹底亂了陣腳,哪能經得起眾多侍衛高手的圍攻,慘叫聲中,一個接一個地被砍殺在地,原也用不著寧南再去出手了的,前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而已,來犯的“虎頭幫”之人已是全軍盡滅,唯有浮沉子還在與雷虎酣斗不休。這兩大高手的較量,旁人壓根兒就插不上手,氣勁四溢之下,一眾人等連靠近一些都辦不到,只能是在外圍遠遠地形成一個圈子,等候著兩大高手分出個勝負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