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畏這話說得也著實太狂了些,別看他如今是王爺了,可別說手中權柄少得可憐,便是根基也還沒穩呢,從實力來說,只能說是個剛能走上幾步的嬰兒罷了,這話要是叫旁人聽了去,一準得笑掉大牙的,然則蘇紫煙卻是信了,而且還是那種深信不疑的信服,輕輕地點了下頭,一雙眼中滾過一陣異彩,可很快卻又黯淡了下來,輕咬著鮮艷欲滴的紅唇,嘆了口氣,緩緩地搖了下頭,掙開了蕭無畏的手,將頭埋在了蕭無畏的胸口上。
眼瞅著蘇紫煙半晌也沒開口,蕭無畏登時便有些子不耐了,一挺腰身坐直了起來,動作之猛,登時便令措不及防的蘇紫煙“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可還沒等她有旁的反應,蕭無畏已扳著其肩頭,滿臉不悅地說道:“紫煙,究竟是何事?可是有人逼迫爾離京么,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跟本王說,本王自會為爾做主!”
“嗯。”面對著蕭無畏那滿是嚴肅的臉色,蘇紫煙眼圈一紅,卻強忍著沒有再次流淚,而是點了點頭道:“王爺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只是此乃奴婢私事,且”
“紫煙,本王說過了,爾是本王的女人,爾之事便是本王之事,說罷。”不待蘇紫煙將話說完,蕭無畏已是不悅地打斷道。
耳聽著蕭無畏霸氣十足的話語,蘇紫煙也就沒再推辭,柔柔地點了下頭道:“妾身本是京師人氏,家父蘇芮,曾是前朝御史大夫”
這丫頭也真夠可憐的!聽完了蘇紫煙絮絮叨叨的陳述,蕭無畏這才知曉蘇紫煙的身世著實可憐得緊,其父死于前朝奪嫡之亂,因站錯了隊,今上一上臺,便被發配到了滄州當了個小官,恰逢六藩之亂大起,其父剛到任便遇平盧劉鐵濤所部南下,在州刺史棄城而逃之后,其父出面組織軍民堅守孤城,卻難擋平盧大軍之圍攻,三日而城破,其父死于亂軍之中,其家老小盡被殺絕,唯有當時尚在襁褓中的蘇紫煙因乳母搭救而幸免于難,但卻被亂軍挾裹著進了劉府為奴,因著蘇紫煙自幼聰慧過人,深得劉鐵濤之正妻喜愛,先是收為貼身丫環,而后又收為弟子,十載苦功之下,得有所成,遂被劉鐵濤收為養女,寵信異常,卻不料因貌美之故,被劉鐵濤之長子劉承德看中,每多調戲,要強納為妾,蘇紫煙不堪其擾之下,遂自請前來京師主持大局,以躲避劉承德之騷擾,然,來京年余之后,劉承德兀自不肯放過,求其母出面說項,劉鐵濤卻不過,只得同意,派了人前來京師喚蘇紫煙回幽州,蘇紫煙無法抗拒之下,只能應允,只是一棵芳心卻牽掛在了蕭無畏的身上,這才有了給蕭無畏下藥一事,本想著將身子交給蕭無畏后,便悄然離去,卻沒想到蕭無畏竟提前醒了過來,后來的一切蕭無畏皆已盡知。
蕭無畏對于蘇紫煙的話并未全信,不過卻沒有再深究此事,而是一揚眉,豪氣十足地說道:“劉鐵濤么?不就一反賊耳,紫煙莫怕,本王誓取其首級,哼,本王的女人豈可嫁給劉家小兒,此事本王管定了,紫煙,爾且收拾一番,隨本王回府,本王倒要看看劉鐵濤能猖獗到幾時!”
“紫煙多謝王爺了,只是那劉李氏乃十大宗師之一,又是圣門中人,妾身不想王爺出事,妾身此番回幽州,實出無奈,卻有自保之法,還請王爺”蘇紫煙如同小女人一般依偎在蕭無畏的懷中,耳聽著蕭無畏的豪壯語,一雙眼迷離至極,可還是沒有答應跟蕭無畏回府。
“不行,本王說不行便是不行,走,跟本王回府去!”十大宗師嚇唬別人可以,可放在蕭無畏這兒卻算不得啥大不了的事兒,不說老爹老娘這兩大宗師,便是其師舒雪城老爺子也屬十大宗師中人,再說了,劉鐵濤這等地方割據勢力本就是蕭無畏將來要鏟除的對象,又豈會將其夫人放在眼中,不待蘇紫煙將話說完,便斬釘截鐵地出打斷道。
蘇紫煙幽幽地看了蕭無畏一眼,沒再堅持,只是咬著唇,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蕭無畏所。
“呵呵,來,收拾一下,本王這就帶爾回府!”蕭無畏一見蘇紫煙答應了,心情自是大好,拍了拍蘇紫煙光滑的背脊,大笑著便站起了身來,躍下了床去,可這一躍不打緊,腳下沒控制住,竟險些一頭撞到了墻上,好在反應得快,收力及時,搖晃了幾下,總算是站住了腳,那等慌亂的樣子,登時便驚得蘇紫煙輕呼了一聲。
“王爺,您沒事罷?”蘇紫煙一見蕭無畏在地板上手舞足蹈地慌亂著,忙不迭地出追問了一句道。
“沒事,沒事,哈哈”蕭無畏這才驚喜地發現自己所修的“游龍戲鳳功”不知何時竟已突破了第七層的壁壘,不由地樂得放聲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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