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如海一聽此,心中大慌之下,額頭上的汗水立馬就狂涌了出來那十萬兩正是買命之錢,當初蕭如海為了不露出破綻,不敢下令殺人,而是逼令劉傅自盡,為了能讓其自愿認罪,同意了劉傅撫恤家人的要求,拿出十萬兩銀子給了劉傅的婆娘,換取了信物,這才算是讓劉傅甘心頂了罪,自以為此事極端機密,哪料到竟然會被蕭如濤當庭揭破,有心出否認,可又不敢,畢竟蕭如濤敢當庭指認,必是已有了足夠的證據,胡亂否認的話,只能令自己陷入不可逆轉的被動,可真要是出承認此事的話,一樣陷入無力自辯的困境,左右為難之下,心已徹底慌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說啥才好了。
“二殿下,老朽對此事倒是知道一些,就容老朽來答好了。”就在蕭如海語塞之際,方敏武飛快地從旁閃了出來,接口道:“劉傅其人乃是弘玄八年進士出身,卜一入宦海便是在東宮任文書郎,曾侍奉太子有年,后雖調入太仆寺,可畢竟算是太子舊屬,此番畏罪自盡,實屬咎由自取,然其家中尚有孤兒寡母,太子念及舊情,給予金銀,讓其度日,實是出自仁慈之心,老朽原本也不贊同,曾力勸殿下收回成命,不可留人話柄,只是太子仁孝,不忍因其罪而忘舊情,這才有了送銀之事。”
方敏武此說得倒是娓娓動聽,可滿朝文武都不是傻子,又有誰能信此謊,這可是十萬兩巨款,哪能說送便送的,別說啥子舊情了,就是舊情人都沒那個可能性,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罷了,偏生就方敏武臉皮厚,把謊話說得跟真的似地,連臉皮都不帶紅上一下的,一眾皇子自是不肯就此罷休,各自亂哄哄地接著鬧騰開了,直方敏武胡扯八道,可方敏武面不改色心不跳,任憑一眾皇子如何攻擊,也絕不改口,諸皇子手下眾臣見狀,自也紛紛跟上,對此大加批駁,而太子一系的官員自也不甘示弱,雙方大吵成了一團,一時間朝堂里火藥味再次濃烈了起來。
笨,實在是笨!這哥幾個看起來精明過人,其實全是一群蠢蛋,鬧了半天也沒鬧到點子上,蠢,真是太蠢了!蕭無畏在一旁冷眼看著熱鬧,心里頭對于幾位皇子的能耐大為失望,在他看來一眾皇子之所為可謂是愚蠢至極既然要扳倒太子,那就該打蛇打七寸,最關鍵的人物不是太子,而該是陳明遠那個蠢貨,只要揪住馬政弊案不放,先拿下陳明遠,再從陳明遠身上取得突破,一切就能迎刃而解,而要辦到此事其實并不難,那就是請求三司會審此案,徹底將整個太仆寺翻將過來,不愁太子不落馬,可惜一眾皇子太過心切了些,只想著逼宮,卻沒揪住核心問題,這么一鬧的結果只能是讓弘玄帝和上一番稀泥罷了,壓根兒就不可能達到最終的目的。
“夠了!”蕭無畏料得沒錯,就在眾臣亂哄哄地相互攻訐之際,始終默默聽著的弘玄帝突然發飆了,猛地一拍龍桌,憤然而起,怒視著哄鬧著的群臣們,立時驚得一眾大臣們全都跪倒在地,再無一人敢出一。
“朕還沒死呢,爾等便急著鬧家務,是嫌朕活得太久了么,嗯?”弘玄帝冷冷地掃視了諸皇子一番,咬著牙,寒著聲怒斥道。
“父皇息怒,兒臣等不敢。”一眾皇子們見弘玄帝此不善,皆有些子慌了神,全都忙不迭地磕起了頭來,連道不敢。
“不敢,哼,好個不敢,朕看爾等是很敢的么,哼!”弘玄帝大怒之下,一拂大袖子,大步轉入了后殿去了。
“退朝!”侍候在弘玄帝身邊的高大成見狀,忙宣了一嗓子,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弘玄帝這么一走,逼宮的戲碼自是再也無以為繼,一場轟轟烈烈的朝議也就此不了了之了,無論是太子還是諸皇子都沒能落得好去,真算下來,也就只有蕭無畏這廝算是賺了個盆滿缽溢,不過么,朝議雖了,事情卻不可能就此而結,后續的走向會是如何卻尚難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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