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明鑒,妾身向不飲酒。”蘇紫煙話說到這兒,突地瞅見蕭無畏臉上露出了極度失望的神色,不由地心腸便是一軟,笑了一笑,轉口道:“若是要妾身飲酒也并非不可,若是小王爺能再多賦幾首詩詞,妾身便拼著一飲也無不可。”
還要賦詩?靠,咱肚子里就那么多的貨,都倒光了將來玩啥去?蕭無畏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曉自己究竟有多少料,他可不想貪圖一時之快,呼啦啦都倒個精光了,將來拿啥去唬弄旁人,一聽蘇紫煙還要詩,蕭無畏可就有些子不樂意了,眼珠子轉了轉,剛想著出婉拒了,卻不料在一旁傻愣愣地聽了良久的蕭如義突地插了一句道:“不就是賦詩么,小畏還怕這個,哈,若能得見蘇姑娘飲酒,某便是輸了也心甘,嘿,小畏爾若是輸了,哥哥也不要多,按股份將馬分三成來即可,爾若是贏了,馬政那頭的雜事哥哥幫定了,怎樣,哥哥這個賭注公平罷?”
“成,沒問題!”蕭無畏本就打算拿蕭如義當槍使,這一聽其自動送上門來了,哪肯放過,這便哈哈一笑道:“蘇姑娘既然開了口,那就請命題好了。”
蘇紫煙沒有拒絕,嫣然一笑道:“既是酒,那就以酒為題好了,小王爺請罷。”
哈,旁的詩咱不敢說,這酒的詩那可就多了去了,隨便剽上一把,滿滿皆是!一聽以酒為題,蕭無畏心中僅有的一點擔心也就此煙消云散了去,不過么,該剽哪位大家的名作卻得好生掂量上一回了,畢竟關于酒的名詩實在是太多了些,蕭無畏一時間還真不好確定整出哪首為佳的,這便笑了笑道:“既是蘇姑娘下了令,小王自當遵從,只不過無酒佐詩終歸不美,若是能得蘇姑娘酥手斟酒,小王便拼死賦上一首又何妨。”
蕭無畏這話很有些當眾調戲的意味了,饒是蘇紫煙久在紅塵,還是不免為之俏臉一紅,然則并沒有出拒絕,而是款款地起了身,裊裊地走到了蕭無畏所坐的幾子前,伸出素手,捧起了幾子上擱著的酒壺,微微一傾斜,將酒斟入了樽中,而后用雙手捧著,送到了蕭無畏的面前,輕啟紅唇,羞答答地開口道:“小王爺,請滿飲此樽。”
傻眼了,不單是蕭如義傻眼了,便是蕭無畏也有些子發了愣,先前蕭無畏不過是出調笑一番而已,并沒真指望蘇紫煙親自動手斟酒,望著那一雙潔白如玉的素手,再一看美人兒羞紅的俏臉,蕭無畏原本繃緊了的心弦不知何時已悄然松了下來,只顧著愣愣地看著蘇紫煙,卻渾然忘了要伸手去接。
“小王爺,請。”蘇紫煙見蕭無畏癡癡地望著自己,臉上的紅暈更加紅上了三分,慌亂地低下了頭,壓根兒就不敢去看蕭無畏那雙賊亮的眼睛,可等了好一陣子,也沒見蕭無畏有動靜,不得不含羞再次出提醒了一句。
“啊”蕭無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不由地啊了一聲,忙伸出手去,要接過蘇紫煙手中的酒樽,四只手只輕輕一碰,一股子異樣的感覺同時在兩人的心中涌了起來,蘇紫煙待要縮手,卻突覺自己的手竟被蕭無畏緊緊地握著了,一時間心慌意亂之下,紅著臉,低下了頭,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身子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就在這此時無聲勝有聲之際,蘇軾老夫子那首千古絕唱的《水調歌頭》突兀地從蕭無畏的心底里涌了出來,在這么一股子柔情的驅使下,蕭無畏淺吟低唱了起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抵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啊”蘇紫煙一聽到“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之語,一股憂愁涌上了心來,與先前的羞澀與喜悅全都交織在了一起,心慌意亂之下,再也把持不住了,不管不顧地從蕭無畏的把握中抽回了手,低著頭便跑出了聽濤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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