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書房里,一身白袍的二皇子蕭如濤面無表情地端坐在文案后,手持著本未蒙黃娟的奏本,默默無語地看著,良久不發一,唯有眼中的精光不時地閃爍著,顯示出其內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靜,坐在其側面不遠處的蕭如義等得顯然有些子不耐煩了,巴咂了下嘴,發出了聲抱怨的響動,然則蕭如濤卻絲毫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上一下,那漠然的樣子生生壓得蕭如義開不得口,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候著蕭如濤發話。
“這奏章很有趣。”良久之后,蕭如濤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本,不咸不淡地點評了一句。
“二哥,馬政可是東宮最大的財源,須斷了才好,如今若是讓其緩過了氣,可不是耍的,依小弟之見,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其陰謀得了逞,大不了我等也聯名上本好了。”蕭如義早已憋得難受至極,此際見蕭如濤總算是開了口,立馬有些個迫不及待地嚷嚷了起來。
“上本?爾打算上何疑陣,誘使蕭無畏盲動,然,如今另有旁人插手,此事局面已復雜,一個不小心之下,反倒可能露出破綻,如今之形勢下,一動不如一靜。”
“嗯,金老此甚是。”蕭如濤畢竟較沉得住氣,自是清楚此事已不可再為,出附和了一句之后,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英老,昨夜那伙黑衣人究竟是何來路?可能查出些線索么?”
英萬挺昨夜曾暗中出了手,本打算拿下幾名活口,問個口供,可惜卻被對方陣營中的一名高手所阻,與對方過了幾招,沒能占到甚便宜,在那等混亂的形勢下,勢不敢戀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揚長而去,此時一聽蕭如濤問起,老臉不由地微紅,尷尬地搖了下頭道:“老朽無能,未能將事辦妥,還請殿下海涵則個,不過老朽與那賊子過了幾招,已記住了其身型,只要再見,必能認出。”
“嗯,也罷,此事就先到此好了,所有知情者四弟去處置一下罷。”蕭如濤雖有些失望,可也知曉事情之輕重緩急,眼瞅著誘使蕭無畏上鉤的計劃已然落了空,卻也沒再猶豫,干脆利落地下了滅口令。
“這,那好,小弟遵命。”蕭如義一聽這道命令,自是大為不滿要處置的人大多是蕭如義的手下,盡管不是啥心腹之輩,可殺多了,自己的勢力顯然要被削弱,只是在這當口上,又不好跟自家二哥當面頂撞,只能是勉強地應承了下來。
“金老,這封王折子的事該如何應對方好?”蕭如濤沒理會蕭如義的怨氣,側頭看向了沉吟不語的金春秋,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
金春秋顯然就此事已思索了良久,早已有了對策,此時一聽蕭如濤出詢問,倒也沒有遲疑,點了下頭道:“從今日蕭無畏的反應來看,此子能從燕西販回馬匹顯然并非僥幸所致,能忍一時之氣者,其圖必大,若是老朽料得不差的話,此子對此事必已有定策,如今這個局面下,殿下當順其自然為上,倘若馬政真落入其手,殿下再從旁相助未為不可。”
“唔,也好,順其自然罷。”蕭如濤默默地思索了一番,也覺得此時已不宜再妄動,盡管心中疑慮兀自未解,可也只能先坐觀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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