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趕了兩個多月的路,說不累自然是假話,然則對于獵人出身的燕云祥來說,這點累卻算不上甚大不了的事兒,盡管此時夜已深沉,可燕云祥的精神卻依舊甚好,領著燕鐵塔等幾名新招之侍衛繞著馬圈所在地往來地巡查著,不時地提點把守在崗位上的明暗哨幾句,行事從容不迫,頗有大將之風范。
“大哥,天都快亮了,又沒啥事,還不如”燕云祥不累,燕鐵塔可是困得慌,眼瞅著自家大哥如此較真,不由地有了些怨氣,打了個哈欠,甕聲甕氣地叨咕了一句,可話還沒說完,被燕云祥回頭瞪了一眼,后頭的話便吞回了肚子里去了,尷尬地撓了撓頭,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就在燕云祥剛想開口說些甚子之際,卻猛然聽到一陣不祥的響動,接著便見商號外頭火光大起,登時便為之一凜,高聲斷喝道:“快,吹號,所有人等集合,全力保護馬圈,任何人敢擅自靠近一步者,殺無赦!”
“唐記商號”城外這一部分在唐大胖子的規劃中,本屬于倉庫區以及家屬區,自打去歲盤下了這塊地盤之后,便開始大興土木,然則因工程浩大之故,雖歷時一年之久,卻還僅僅只是尚屬粗具規模而已,并未完備,也就是位于中心地帶的馬廄與倉庫算是建了起來,至于外圍的家屬區僅僅只建好了一部分,大量的木材等建筑材料堆放得到處都是,地形極為復雜,再加上工匠以及先行遷居到此的商社家屬人數眾多,魚龍混雜,這火一起,整個場面登時便是一片大亂,哭喊聲,叫罵聲響徹云霄,不時傳來的喊殺聲更是令混亂中的人們驚惶不已,四下狂奔者眾。
“怎么回事?為何混亂如此,說,快說!”一片大亂之中,王爭這個失蹤已久的王府侍衛副統領光著膀子竄了出來,幾個縱身落到了燕云祥的面前,一迭聲地追問了起來。
“稟王統領,屬下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當是有賊來襲,屬下已下令緊守馬圈,請王統領示下。”燕云祥一見王爭到來,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便出稟報道。
“賊襲?”王爭原本以為此亂只是走水所致,這一聽賊襲,登時亡魂大冒,顧不得再多問,一揮手道:“做得好,緊守馬圈,保護好馬匹!”
王爭這話顯然純屬多余,早在他趕到之前,大部分的侍衛們早就按照燕云祥的安排,將這個馬圈嚴密地防衛了起來,尤其是來自燕西的這一撥新招侍衛們更是人人持弓搭箭,隨時準備給膽敢沖上前來的盜匪一個迎頭痛擊。
前來襲擊的盜匪人數顯然不少,就在燕云祥等人緊張戒備之際,兩路盜匪先后殺了出來,先行殺到的是從東邊沖出來的近百名黑衣漢子,緊接著從南面又竄出了人數相當的一伙身穿雜色衣服的蒙面大漢,可令人奇怪的是,這兩伙人馬顯然不是一路人,兩者的服飾全然不同不說,彼此之間也無甚配合可,更令人詫異的是這兩伙一前一后殺出來的盜匪顯然都被對方的出現嚇了一跳,各自向前沖殺的動作都不禁為之一緩。
“放箭!”燕云祥一見兩伙盜匪人多勢眾,哪敢讓這兩伙盜匪沖到近前,高呼了一聲,下達了作戰命令,此令一下,持弓在手的一眾新招侍衛們自是不會客氣,一陣箭雨便當頭招呼了過去,準確地將沖殺在最前方的盜匪們射倒了一大片別看新招侍衛不過三十余人,可個個都是神箭手,百步穿楊那都是尋常事兒,此際天色雖暗,可對于一眾神箭手們卻沒有多大的影響,再加上兩伙盜匪彼此間相互提防而導致的擁擠,更是給了神箭手們一個發揮的大好機會,但見一眾新招侍衛們動作嫻熟地拉弓射箭,幾無停歇地將死亡的箭雨潑灑向一眾盜匪們,箭箭奪命,毫無虛發,僅僅不過三十余的弓箭手這一全力發動之下,簡直比得上數百尋常弓箭手的集中射擊,可憐兩伙盜匪一個照面下來,連馬圈的邊都沒能摸到,便已倒下了六、七十人之多,余者見勢不妙,發一聲喊,忙不迭地丟下死傷者,掉頭便瘋狂地鼠竄而去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蕭無畏盡管傍晚時剛在澡堂子里胡天胡地了一回,可遇到了久曠的林瑤,卻依舊是精神抖擻,耕耘不息,酣戰了半夜,直到林瑤出求了饒,才算是收兵回營,僅僅小睡了片刻,便起了床,練了會劍法,剛想著轉回笙凝居去用過早膳,冷不丁就見唐大胖子氣喘如牛地沖了進來,邊跑還邊嚷嚷著:“小三,小三,不好了,馬廄出事啦!”
“什么?”蕭無畏一聽便急了,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揪住唐大胖子的胸衣,氣急敗壞地吼道:“說,快說,出了甚事?”
“馬,馬”唐大胖子氣本就喘得急,再被蕭無畏這么一揪,勒住了脖子,話便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了。
“該死!”蕭無畏心急之下,也顧不得再追問,一把丟下唐大胖子,縱身而起,幾個起落間,人已竄出了瀟湘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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