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張二人盡管已是高看了蕭無畏幾分,可卻絕沒想到蕭無畏竟然如此沉得住氣,絲毫沒有外頭傳聞的那般紈绔氣,此時見蕭無畏一推三四五,皆覺得棘手得很,不得不再次交換了個眼神,由著張凱澤出道:“小王爺對烏骨教可有了解否?”
了解?哈,不了解才怪了!蕭無畏一聽張凱澤將話題引到了烏骨教上,立馬猜出了張凱澤接下來要說的是啥東西,不過么,蕭無畏卻并不打算將底牌都兜了出來,而是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小王此番倒是跟烏骨教干了一仗,可實是不知其來路,莫非這烏骨教與我燕西亦有瓜葛乎?”
張凱澤面帶痛苦之色地道:“正是如此,小王爺有所不知,那烏骨教乃是我燕西大患之一,本是極西之地一邪教耳,趁我大胤皇朝不備,得以崛起,東漸不已,每與我燕西多有爭端,弘玄年初還曾惡戰過一回,天佑我燕西,僥幸大勝之,然,因各種緣故,我燕西卻實無力將其連根拔起,被其占有疏勒以及蔥嶺一帶諸城,實我燕西之憾事也,惜哉,惜哉!”
哈,老子拿烏骨教去哄王老夫子,面前這兩位居然來了個有樣學樣,真他娘的巧了!蕭無畏心里頭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可臉上卻露出憤概的樣子道:“蔥嶺自漢起便是我中原所有,豈能容此匪類猖獗如此,該殺!”
一聽蕭無畏表了這么個態,史張二人眼中皆閃過一道異芒,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之后,史萬晟一拍幾子道:“小王爺這話太對了,奶奶的,一幫匪類耳,竟敢犯我朝之天威,是該殺絕之,唉,怎奈有人竟與其私相勾結,更引狼入室,險些害了小王爺之性命,該殺,該殺!”
“竟有此等事情?是何人行此惡事?該千刀萬剮!”蕭無畏一副義憤填膺狀地跟著罵了一句道。
張凱澤一見蕭無畏發怒,自是心中暗喜,可臉上卻滿是哀怨,長嘆了口氣,一副欲語還休之狀地搖著頭道:“唉,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乃我燕西之恥辱也,老夫實在是羞于出口啊。”
來了,戲骨就要出來了,您老就接著往下演好了!蕭無畏心中惡狠狠地貶損了張凱澤一把,可臉上的憤概之色卻是更濃了幾分,怒睜著雙眼道:“張世叔,您老說罷,是何人膽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當誅!當誅!”
“小王爺可聽說過樓蘭古道么?”張凱澤搖著頭不說話,倒是史萬晟插了一句嘴道。
“略有所聞,然樓蘭不是因水源枯竭而遷址了么?這古道不也因此廢棄了么,難道還能通行么?”蕭無畏確實不太了解樓蘭古道的事情,一聽史萬晟提起,倒是真的起了些好奇心,這便緊趕著追問了一句。
史萬晟嘿嘿一笑,并不開口,而是由張凱澤出解說道:“小王爺所不假,那樓蘭確是因水源枯竭而不得不遷址了,至于原先的古道如今也因樓蘭的不存,幾無人行,只不過這一路倒是還有些泉眼,小股人馬真要走的話,倒也不是不行,此番來犯之烏骨教匪便是從此古道而來的,可有一條,要走此古道必經高昌城所轄之銀峽關,別無他路可走,不知小王爺可能聽得明白?”
“高昌?銀峽關?”蕭無畏口中呢喃了兩聲,突地眼神一凜,殺氣四溢地掃了史張二人一眼,咬著牙關道:“二位叔伯說的那惡賊可是鄭家之人么,嗯?”
蕭無畏此一出,史張二人互視了一眼,同時起了身道:“小王爺,天色不早了,有事明日回晉昌城再議罷,不打攪小王爺休息了,告辭,告辭!”
他娘的,還跟老子來一個欲擒故縱,好,好樣的!蕭無畏見兩只老狐貍演戲演得如此投入,心里頭暗自好笑不已,可臉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道:“二位叔伯,您們這是,也罷,那就明日再議好了。”
“小王爺留步,留步。”張凱澤笑著拱了拱手,而史萬晟則是大大咧咧地點了點頭,二者相攜著出了大帳,徑自去了。
嗯哼,這兩老東西想利用老子,哈,卻不知正好給了老子一個借力打力的大好機會,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好了。送走了史張二人,蕭無畏突地笑了起來,笑得跟只小狐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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