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光賊子!”史豐恭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聽蕭無畏終于下了出擊令,登時便興奮地暴吼了一聲,一踢馬腹,人馬合一地殺將了出去,其手下一百五十親衛紛紛策馬趕了上去,與此同時,左翼的張潮陽也率部同時出擊,兩路騎兵如同兩把尖刀一般插進了洶涌而來的回紇騎兵大隊之中,一場大混戰旋即就此展了開來。
正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縞素,一眾回紇騎兵雖兵馬眾多,可卻是從一里之外便開始縱馬狂奔而來,待得到了燕西軍陣前,馬力已疲了,再被弩箭一番洗劫,雖說傷亡不大,可士氣卻已是被挫動,而反觀史、張二人所部盡管兵力不多,卻個個都是精銳,胯下之馬更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馬,加之史、張二人皆為勇悍之將,一路殺去,竟無一合之敵,這一沖擊起來,登時便將回紇騎兵沖得一陣大亂,但見兩部燕西軍如同兩條黃龍一般在回紇騎兵陣中沖殺來去,所過之處,盡皆披靡,僅僅幾個來回的掃蕩,便有近兩百回紇騎兵慘死在燕西軍的刀下。
“嗚嗚嗚”或許是躲在陣后的敵將見勢不妙,立馬吹動了撤兵的信號,一眾回紇騎兵立馬四散了開來,如同潮水般向后便撤。
“小王爺,敵軍敗矣,讓某率部追擊罷。”柳鳴禮見史、張二人殺得暢快淋漓,早就憋不住了,此時見敵軍敗退,哪還忍得住,這便縱馬上前,高聲請命道。
按理來說,敵軍潰敗之際,正是痛打落水狗之大好時機,然則蕭無畏卻并沒有同意柳鳴禮的求戰,一挺身,人已立在了馬上,向遠處眺望了一陣,猛地一揮手,高聲下令道:“吹號,收兵!”
“小王爺”柳鳴禮一聽蕭無畏要就此收兵,登時便急了,緊趕著便要出相勸,然則蕭無畏壓根兒就沒理會他,瞪圓了眼大吼一聲道:“吹號,收兵,有敢抗命追擊者,殺無赦!”
柳鳴禮見蕭無畏如此堅決,自是不敢再多,怏怏地退到了一旁,一名號手忙不迭地舉起號角,吹響了收兵之號令,正在追殺得起勁的史、張二人一聽中軍號角響起,盡管萬分的不滿,可還是依令各率本部兵馬回到了陣中。
“小王爺,這不正打得好好的,為何要放那幫賊子逃生。”史豐恭難得上一回陣,正殺得興起,被號令召了回來,滿肚子的不開心,一見到蕭無畏便黑著張臉,不滿地埋怨道。
“是啊,這幫回紇賊子欺人太甚,正該全部剿滅,此時收兵,可惜了!”張潮陽同樣不滿蕭無畏的命令,一見史豐恭出抱怨,自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這兩個渾小子,想打仗都想昏了頭了!蕭無畏實是不習慣被人質疑,若是換成王府侍衛,只怕蕭無畏這會兒指不定拿刀子砍人了,可惜史、張二人并非其手下,甚至連盟友都尚難算得上,故此,哪怕蕭無畏心中再不滿,也只得微笑著解釋道:“張兄,敵暗我明,須防敵另有埋伏,再者,敵軍雖退,卻并未大亂,其后恐尚有埋伏,如今我等孤軍在外,還是小心些為好。”
蕭無畏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史、張二人自也不好再多說些甚子,可二者的臉色卻依舊不怎么好看,心中都在暗自埋怨蕭無畏膽小如鼠,至于柳鳴禮么,雖不敢出抱怨,可臉上的神色也是一樣的陰沉,整支隊伍里的氣氛立時便有些子緊張了起來,就在此時,遠處一陣號角聲驟然而起,剛敗退下去的回紇騎兵再次掉頭向蕭無畏等人殺了過來,與此同時,原本回紇騎兵沖殺而出的那道山梁背后一陣馬蹄暴響,又有近千的回紇騎兵從戰場的左側包抄而來,衣甲鮮亮,顯然與先前那撥亂糟糟的騎兵大不相同,而這才是伏兵中的精銳,面對著再次襲殺而來的回紇騎兵大隊,史張等人的臉色“刷”地便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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