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泰躬身答道:“是,父親,今日一早街面上瘋傳那項王三子蕭無畏將勾搭柳家,出賣我燕西,如今城中民情鼎沸,恐有大亂,孩兒不敢擅自定奪,還請父親示下為荷。”
“嗯。”王岳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伸手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不緊不慢地追問了一句道:“爾如何看此事?”
“父親,孩兒以為此必是有人在背后操縱,然,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今我燕西雖形勢艱難,卻遠未到山窮水盡之時,且我燕西縱使有事,也屬家事,豈可容外人之手伸將進來,孩兒以為此事當詳作定奪方可,不知父親意下如何?”一聽自家父親見問,王長泰自是不敢怠慢,略一沉吟之后,謹慎地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家事?沒有國,何來家?”王岳眼中精光一閃,哂笑了一聲,不滿地看了王長泰一眼,那眼神登時便令王長泰局促地漲紅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才好了。
王岳沒理會王長泰的窘迫,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古往今來,概莫能外焉,逆勢而為者,悖矣,爾既飽讀詩書,莫非不明此理乎?”
“父親教訓得是,孩兒知錯了,只是”王長泰一聽自家老父話里滿是責備之意,忙不迭地躬身認了錯,可再一想,還是沒能想明白自家老父在謠一事上的態度,躊躇了一下,還是強自出詢問道:“父親,依孩兒看來,此番風波恐怕不小,那蕭無畏其人或許有些才學,可品行卻是有虧,似這等樣人又豈可能肩負朝廷之重托,孩兒以為此番謠傳之背后,當是別有蹊蹺,卻不知我王家該持何種立場,孩兒愚昧不明,懇請父親明示。”
“癡兒,爾既知此事有假,又何必加以理會,不論何方要得此燕西,終歸離不得我王家之協助,何須多慮哉,爾下去罷。”王岳對于王長泰的遲鈍大為不滿,可也知曉自己這個兒子是關心則亂,倒也不忍出責備,提點了一句之后,揮手示意王長泰自行退下。
“是,父親,孩兒知曉了。”王長泰一聽王岳如此說法,心中已是大定,緊趕著鞠了個躬,便要退將下去,可就在此時,卻見管家匆匆而來,忙站住了腳,微皺了下眉頭道:“何事?”
“老爺,大少爺,項王三子蕭無畏來了,人已在外頭候著,說是專程來拜訪老爺的,老奴不敢耽擱,還請老爺示下。”那管家走得急,氣息略有不勻,可一聽王長泰發了話,顧不得喘上一口大氣,緊趕著稟報道。
“他怎么來了?父親,您看,要不孩兒出面與其周旋一番可好?”王長泰一聽謠傳的主角竟然跑自己門上來了,登時便為之一愣,實不愿自家也與那謠傳扯上關系,這便緊趕著出建議道。
“嗯,也好,爾先去見見,容為父從旁看看此人,或許有所得也說不定。”王岳并沒有馬上應答,而是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陣子,這才下了決定。
“孩兒遵命。”一聽王岳表了態,王長泰暗自松了口氣,緊趕著應答了一聲,一轉身,大步向前院大門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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